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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警界之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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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余小光获得猫眼的那一天深夜,西京市警察局烟雾缭绕的刑侦一科办公室内,一位穿着制服的年轻女警察端着刑事照片,一边翻动着一边感慨道:

“实在是太残忍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态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少废话,快把那些照片给我拿过来。”说话的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刑警,此时正抽着烟,用他那沙哑的老烟嗓说道。

老刑警真名叫修田,但是平时基本没人叫他大名,都叫他老修,包括他儿子。老修干了刑警三十年,立下赫赫战功,是局里侦破经验最丰富的泰斗级人物,一只不折不扣的警界之狐。

而他旁边这位长相甜美却英姿飒爽的小女警,则是一个刚来警局的实习小菜鸟。她叫何佳莱,可局里没人能记住她的名字,都叫她小女警。

老修和小女警是一对搭档。

一个中年帅大叔配一个美女小萝莉,组成了刑警队里一组奇怪的搭档。今天虽然是周末,两人却在办公室内,整理上周发生在宠物店的那起恶性杀人案的材料。

“老修,你能不能别抽烟,我眼睛都要被熏瞎了!”小女警抱怨道。

“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这是哪是烟?这是加速我思维运转的燃料。”老修坐在椅子上,两腿搭在办公桌上,慵懒地看着资料,翻动着小女警给他找来的刑事照片思忖道,“凌晨12点,宠物店老板在自己的店内被利器杀害,这凶手的动机会是什么呢?”

“变态呗,店内的财物都没有损失,而且我们调查过死者的背影,死者平时为人和善,社会关系也不复杂,相关的关系人在案发当时也有不在场证明。排除了情杀、仇杀、财杀,那就只能是精神病或者是变态了。”小女警做出自己的判断。

“不,我觉得不像。这凶手用利器杀人,一击致命,刀口都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非常冷静。凶手应当是带有强烈的目的性,并且他在潜入店内时也没有被道路上的监控拍摄到,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因此他绝对不是第一次作案,应该是个惯犯。”

“惯犯?”小女警吃惊道。

老修思考了一会,说:“咱们市最近还有别的案件是凶手用刀杀人的吗?”

小女警用电脑查阅资料:“有,还有前一天在北郊富人别墅区发生的一起案件,情节也同样特别恶劣,死者是咱们市的首富之一,凶手入室杀人,并没有盗窃任何财务,也是被人用利器抹了脖子,还被挖去了双眼...啧啧啧,这组照片太恐怖了,简直惨不忍睹。”

“把尸体照片给我看一下。”老修平静地说。

小女警将照片彩印出来给老修,老修比对富豪脖子上的刀口和宠物医院内死者和宠物的伤口。

老修认真观察,小女警在旁边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认真起来的老修实在是太有魅力了,小女警心想,要不是他儿子比我还大两岁,简直是我心中的理想型。

老修吐了口烟,说:“应该错不了,刀口的痕迹完全一致,这两起杀人案是同一人作为,回头写份报告,将两起事件并案调查吧。”

“哦,好的。”小女警应和道,“这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第一起案子杀了个富豪挖掉眼睛,第二起案子杀了宠物医生。这两起案件会有什么关联?”

“单就社会关系来说,两个人八杆子打不着,但这富豪和这宠物医生之间,一定暗藏某种我们还没有发现的共性的东西。”老修躺在椅子上思索道。

“第二起宠物案件,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足迹,但是第一起案件中,因为事发时是雨天,凶手在现场留下了脚印足迹。”小女警找到了新的图片资料,递给老修。

图片上是几个鞋子在高档地板上的印记。

老修观察着这张照片,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如果没有刻意对脚印进行掩饰的话,凶手身高大约在185左右,体重在70公斤左右,男性,偏瘦,年龄在三十岁上下。脚印间距极其规律,如闲庭信步一般,可见凶手在杀人时心态相当地放松,完全没有紧张感——这次我们遇见高手了。”

小女警将老修的分析记录在她的小本本上,单凭肉眼观察足迹就能判断出这么多信息,这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达到的成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要向老修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忽然,老修眼神一变,指着照片中的一个地方说:“看这里,这是什么?”

小女警凑上前去一看,只见照片中在地板上凶手的脚印旁边,还有几个轻微的像是梅花状的痕迹。

小女警感觉这痕迹非常熟悉:“这是猫的脚印?”

老修狐疑道:“哦?这家主人还养猫?猫...宠物店...有点意思。小女警,你能调查出这富豪家有没有养过猫吗?”

“我看看。”

小女警翻动案发现场照片,看到了在摆放在客厅角落的猫盆和电动老鼠玩具。

“有的,这富豪养着猫。”小女警说道,然后一怔,“咦?那怎么警察在现场没有发现这只猫,难道也被杀手杀了?”

“能不能找出这只猫的照片?”

“这姓金的富豪在咱们市也算名人,我在网络上找找。”

小女警在电脑上输入富豪的名字,点击网络搜索。

富豪的微博上鲜有自拍照,不过,小女警还是在一个赌场的照片中发现了这位富豪的形象,他坐在德州扑克的牌局椅子上,抱着一只黑猫。

小女警将这只黑猫的照片彩印出来递给老修:“这应该就是他的猫了。”

老修看着这只黑猫,将他和宠物店内的所有猫的照片做比对,发现并不一样。

老修思考着,难道是我推理错了方向?

他又翻动宠物医院的现场照片,终于,在宠物医院的橱窗上找到了一张寻猫启示,上面的那只黑猫,和富豪手中抱着的黑猫,是同一只!

老修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这就是两起案件的共同点——这只黑猫!

“富豪家养的猫,和宠物医院贴出的寻猫启示是同一只猫,好像有点眉目了。”老修说,“难道这只猫才是凶手的真正目的?”

小女警看着老修,感觉他们已经逐渐触及到这次案件的核心区域。

“寻猫启示:照片如图,该猫于7月15日下午7时被一好心人发现于本市XX区XX街道,身上有伤,疑为走失。现寻找此猫主人。请猫主人或知道该猫线索的知情人与本店店主联系。”

小女警读了寻猫启示,看着老修。

“7月15日。别墅杀人挖眼案的第二天。”老修吸了口烟说,“看来事情对上了。我是这样想的:这只黑猫是第一起杀人案中从家中逃出来的,深受重伤,被好心人救了之后带到了宠物医院,而凶手一路追查到宠物医院寻找这逃出的黑猫,未果后杀害了医院老板和该店的所有宠物。凶手的目的在于这只黑猫。”

“奇怪,这凶手为什么跟这只猫过不去?”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老修说,“但有一件事情很清楚,现在收留那只黑猫的好心人,应该处在危险的状态中,从前目前两起案件的情况来看,谁拥有黑猫,谁就成为凶手锁定的杀害目标。”

“天哪,那我们得赶紧找到这个好心人,不然很快就会传来第三起杀人案了,或者说他现在已经死了?”

老修说:“你快打开天眼系统,找到15日7时左右寻猫启示上所写的地址的街道监控看看。”

“好的。”

小女警登录交通系统,输入警察编码获得授权,调取当天该街道的天眼系统,寻找线索。

小女警聚精会神开四倍加速监看该街道各个视频,很快找到了那只黑猫。

视频中,黑猫从绿化带窜到街道上,将一个骑电动车的青年吓得撞到了路边的树上,黑猫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过了一会,那个青年从街道上抱起了黑猫,匆匆离开现场。

“就是他了。”

小女警按暂停,放大视频图片,那个抱走黑猫的青年的面孔显现出来,是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有些颓废的大男孩。

“调查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刻不容缓。我们必须赶在凶手之前找到这个孩子,否则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老修坐起身来,将烟头按灭在扎满烟头的烟灰缸内。

“开始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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