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这是什么情况?安然有好一会儿头脑短路,但是,他很快就清醒明白了过来,一清醒过来,就浑身打了个激灵,心头激起一腔怒火,直冲脑门,一边手脚并用,奋力去掀李子实,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掀开,一边怒吼道:“你干什么?”
一吼之后,安然脑子又清醒了一些,在安然心里,象李子实这样的著名制片人,品德情操自然是高尚的,他对这样的人充满了敬意,聚会上跟李子实一番交谈,又将之引为知己,因此,安然怀着巨大的善意猜测:李先生是不是喝醉了?
男人酒后容易乱性,连自己刚才也在浴室里发泄过一次,便不能苛求李先生不应该有这方面的诉求。只是,似乎李先生醉得连男女都分不清了,逮着一个男的就上……安然愿意把这个当做一场误会和意外,等明天大家酒醒了,就把误会和意外都忘了,什么都不曾发生。
安然一挣没有挣开后,便暂停挣扎,忍下怒气问:“李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
李子实仗着自己身体壮硕高大,刚才还是双手撑着,把身体虚悬在安然上方,怕压醒了安然,这会儿见安然醒过来挣扎,便索性把身体的重量全压在安然身上,双手把安然死死压住,禁锢着不让安然挣脱开来。明明大家说好了你情我愿,安然还要假意挣扎,好象是被强迫的,做出万分委屈的样子,也未免太矫情了,分明就是那种做了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的货色。这么拙劣的表演,表演给谁看?李子实没心情奉陪,只是笑了一下,自管自地继续动作。
李子实明明长着一张充满着浩然正气的国字脸,安然却觉得那一笑,带着痞痞的意味,好象流氓一样,只是这感觉在安然心底一闪而过,他没时间没心情多想了,李子实那一笑,分明是清醒的,却还继续在他身上动作着,他又气又急地叫道:“快停下!停下!我是男的!”
因为安妈妈的严密保护,安然没有接受过性知识启蒙,对这方面十分懵懂,只觉得他又不是女人,他的那个地方是用来干这个用的?也不嫌脏!呃,不对,李先生刚才清洗过那个地方!安然敏锐地感觉到心底一寒,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碎裂开来,这种感觉让他害怕。
李子实又是咧嘴一笑:“干的就是你!然然,宝贝儿,我想你,想了几年了,只你家老妈子护得紧……今儿,可算得手了!”
安然只觉得象一声晴天霹雳在自己耳边炸响,影视界如此著名,创造过许多票房纪录,统筹拍摄过许多经典影片,载誉世界的全才制片人,竟然会肖想他的身体!
别人肖不肖想他的身体,安然管不着,但为了肖想他的身体,不顾他的意愿,哄骗他上当,意图强行上-他,则让安然愤怒得发狂!
安然一向洁身自好,他从心底里不能接受跟初识的陌生人随随便便就发生身体关系的行为,而且,他才十九岁,他还没有来得及爱上一个姑娘,还没有把自己纯洁的初次奉献给爱人,他对感情有着浪漫而美好的憧憬,想不到竟然被个中年男人半路杀出来,想要采撷而去,这让安然又是羞惭,又是愤怒,气得肺都要炸裂了!
安然只是心思清澈明净,人不笨不傻,一瞬间,他就猜想到从喻达成拿着两张请柬邀请他参加私人聚会开始,这就一场精心的骗局,这姓李的故意接近他,灌醉他,然后把他弄到这么荒僻的别墅区来,就是要对他下手!
不是酒醉,不是误会,不是意外,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精心布局,就是想在他身上发泄他的肮脏的欲望,羞辱他!糟践他!玩弄他!
他心目中万分敬仰的业界巨擎,影视圈里的领军人物,和霭可亲的人生导师,宜师宜友的知己朋友,对他怀着如此龌龊的心思,对他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背地里竟然是这么一副丑恶的嘴脸,安然只觉得李子实的形象一瞬间在他心头轰然崩塌成一堆瓦砾。
随着李子实形象的崩塌,还有对经纪人喻达成的一腔愤怒。他是他的经纪人,姓喻的却把他出卖给了李子实。进而,安然又对星辉公司失望透顶,他加盟星辉一年,公司除了压榨他的价值外,对他的演艺事业毫无助益,才逼得他不得不自己寻找路径。他如果不是为了谋求发展,怎么会认识李子实这样的卑鄙之徒?
连李子实这样著名且有才华受人尊敬的制片人都是这么一副卑鄙的嘴脸,那演艺圈里的其他人,不知有多肮脏丑恶!从演艺圈推而广之,这个社会,这个世界,不知掩藏了多少丑陋和邪恶!一瞬间,安然只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美好认知被李子实一击而碎,这是一个表面光鲜美好,实则藏污纳垢的世界!安然也在这一瞬间,终于明白了母亲逼着自己淡出演艺圈的良苦用心。
是啊,不说远了,自己父亲表面上清正廉洁,勤政爱民,令人肃然起敬,可是,在私底下,父亲不也是搞大了前妻的肚子,才不得不娶了前妻么?父亲都如此,更何况别人?
“妈妈!妈妈!”对美好世界的认知,跟随着李子实的形象一起崩塌,安然几乎心痛绝望得不能呼吸。这一晚,这个丑恶的世界,终于对安然露出了它狰狞的真容。一行清泪,从安然眼角流淌了下来。
李子实一边动作,一边关注着安然的反应,见安然骤然瘫软了身体,嘴里叫着“妈妈”,他暗暗点头,想:“嗨,这孩子演技还真不差,一边叫妈妈一边绝望屈服,表情丰富传神,层次分明,把个被迫屈服的形象演绎得十分到位。”只是,这里没外人,演毛?!还不如专心点配合他,大家都好尽兴,要飙演技,留到日后去剧组飙。因此李子实大为不满地用力动作,笑道:“宝贝儿,莫哭了,我是在疼你呢,一会儿有你爽的。”
绝望软弱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安然虽然被安妈妈严密保护着,但安然绝对不是个软弱无能的人,在安妈妈给他构建的完美世界崩塌之后,安然很快就完成了心理重建,一时瘫软之后,安然满含泼天怒意,吼道:“你给老子滚开!”一边怒吼,一边猛地奋力挣扎,再次要把李子实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李子实眼看着安然都表现出屈服了,猛然间被奋力一掀,差点被掀开,但他应变极快,赶紧发力用自己的手脚身体压制住安然,正在临门一脚的当口,他不得不停下动作,他也有点冒火了,叱道:“闹什么闹?还有完没完?”
安然憋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要把人掀开,放出狠话来:“老子要让你得逞了,老子跟你姓!”
李子实这才发现安然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似乎是来真的?黑白分明,流光溢彩的星眸里,白眼球上骇然充着血丝,这要是表演,那也表演得太投入了!只差临门一脚了,李子实说什么也不肯在这当口放手让步,他也使出全力,拼命把安然按住,喘着气劝道:“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这时候,你想反悔?”安然选的这个反悔时机,太他妈坑爹了,没有最坑爹,只有更坑爹!
安然愤怒欲狂,拼了命挣扎,怒骂道:“老子跟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好这口,找别人干去!”这死骗子计算他,他一个字也不要听骗子的!
他们明明事先说好了的,哪有事到临头翻脸不认帐的?李子实顿时阴沉下脸来,控制住安然,问:“你要我在圈子里提携栽培你,你拿什么报答我?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没见过人这么拼命挣扎的,幸好,自己事先给安然吃了药,不然,他只怕还真制不住安然。
安然一听李子实如此说,顿时就明白过来,李子实一直对他示好,一直暗示要培栽提携他,原来是要等着他投怀送抱!等着他用身体报答他!安然的怒火蹭蹭地增长,赤着眼咬着牙嘶声叱斥道:“老子稀罕你这种狗屁培栽?!你这种人渣,没得玷污了‘艺术’两个字!凭你也配谈人生,谈境界!我呸!”
李子实是好男色,自认风流,但是他对影视拍摄有着崇高的追求,他希望经他之手能拍出有内蕴有深度的经典之作,留传后世。他不认为好男色跟他对影视精品的追求有什么冲突,听安然信口雌黄地贬低他的追求,唾弃他的人品,不由得又气又急,反问道:“嫌老子狗屁?今晚上是哪个小王八羔子一直追在老子屁股后头请教讨好?你清高?清高就别跟老子回来呀,老子又没有强迫你,老子绑你手绑你脚了?”门都进了,衣服脱了,身体洗了,难道还不明白要干什么?难道一路上都在跟他装清纯,装无辜,装幼稚,末了,还要装贞洁烈女!
“是你拖我回来的!不对,是喻达志把老子扔给你的!你们两个合起伙来骗老子!”
“老子想玩个男色还用得着骗?你不乐意,圈子里有的是小明星小鲜肉上赶着爬我的床!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运气。安然,实话跟你说,老子就是这一届金胶片的评委,你要是乖乖把老子侍候舒服了,老子还能投你一票,再帮你争取争取,否则,莫说这一届你拿不到奖,就是以后你也休想得到提名!”
赤果果的利益,赤果果的交易,赤果果的威胁摆在安然眼前,不管是谁,都要郑重思量,慎谨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