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萍赶紧出去,将羊牵了进来,也幸亏后面有个小门,也就将羊拴在屋子后面。
“娘,快吃!”冷萍回身进了屋,拿了郝氏的碗就捞了两块肉,又用另外一只碗盛了面条跟一块肉端给郝蛋,让石头跟花儿用手拿着啃,自己则直接就着大锅捞着面条吃起来。
“萍子,这是干啥!”郝氏一愣,咋吃这么急。
“娘,你再不吃,这肉可要被那个什么姑姑吃了!”冷萍赶紧说道。
郝氏一怔,还有些犹豫,冷静则径直将那肉抓起来塞在郝氏的嘴里,郝氏没法子,只得低头吃了起来。
郝蛋他们也赶紧埋着头吃,正吃得欢,就听见潘莲花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哟,满院子的肉味,你瞧咱们来的是时候不,贵儿、喜儿,今日你们郝家姨吃肉呢,你们还不赶紧去?”
潘莲花的一双儿女,立即就冲进了屋去,那刘喜走得急,一下子踢着了坐在门框上的花儿,花儿叫了一声,她却不管,直接奔着那锅台就去。
锅里就剩下一些羊肉汤,而且冷萍正一只脚踩在锅台上,一边用勺子舀着喝,早就掺了冷萍的口水。
再瞧郝氏碗里,也就剩下一些碎面条子,半点肉腥都不见了。
郝蛋跟石头、花儿的手上倒是一人拿了一块肉,可是方才刘喜踢了花儿,花儿正恶狠狠的望着她呢,郝蛋跟石头也没个好脸儿,三人转了个脸,埋着头就啃,连理会她都不曾。
“想吃肉吃疯了呢!也不怕噎着!”刘喜就比郝蛋大两岁,模样倒是比潘莲花好看的多,样子很是娇俏,可是说话却极其的刻薄,尤其见郝家人将肉都吃光了,也就气急败坏的说着风凉话。
“也不知道是谁疯了,眼里光看着肉,踢了人都不知道道歉!”冷萍摸了摸肚子,打着饱嗝,回身摸了摸满是油的小嘴,嘴巴也不饶人。
“你……”刘喜气的瞪眼,明明比冷萍矮一些,可是偏偏的高高昂着头,下巴翘的高高的,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潘莲花的二儿子,六岁的刘贵一见没有肉了,立刻就在地上撒起泼来,蹬着腿不干了。
刘二宝也跟着进来,瞧了瞧,暗地里嘟囔了一句什么,也就走了出去。
“咋的,吃上了?”潘莲花进了门,一听说没肉了,也就骂郝氏道:“你还真是会吃独食呢,贵儿跟喜儿还叫你姨呢,你也好意思的吃下去,不怕噎着!”
郝氏涨红了脸,尴尬的不行,可是她老实,骂人的话却是一句不会。
“我家的肉,愿意咋吃就咋吃,你家管得着?你家不欠肉吃,大老远的上我家来干啥?”冷萍舀了一舀子冷水就倒在锅里,用那光秃秃的吹帚狠狠的唰了两下,连汤渣渣都没留。
“你!”潘莲花气的脸色发白,恨声道:“好好好,这当庄当摊,亲亲道理的,以后你们别求到咱们家门上来!”
郝氏不说话,可是也拉下脸来,哧溜哧溜将碗里的面条子也扒上,似乎无声的在抗议。
“郝氏,你就惯吧,娶个媳妇一点样都没有!”潘莲花见一直好说话的郝氏都如此不待见她,也就又骂了几句,带着孩子走了。
见潘莲花一家走了,冷萍哈哈的笑起来,回头对郝氏说道:“娘,这次你终于硬气了!”
郝氏将碗放在锅里一起洗,低声说道:“咱家跟她家只是远亲,平日里见着咱们跟躲避瘟神似的,就怕咱们跟她借钱呢,这会儿吃肉的时候倒上门了,我能给她好脸?就是觉着大人跟小孩子抢肉吃,不好意思罢了!”
冷萍说道:“有啥不好意思,我瞧着那个叫什么喜儿的,随他娘,踢了花儿一脚就跟没事儿似的,咱家还给她肉吃,那咱家也太贱了吧!”
郝氏点点头,将碗洗了出来,又唰唰的舀了洗锅水在木桶里,说道:“你说的也是,之前我总觉着凡事能过去就过去,可是也不能任人欺负咱们!”
这句话说得冷萍是热血沸腾,她一直以为郝氏是泥性子呢,想不到也有脾气,这样就好,一家人齐心协力才能创造美好未来生活呢!
“郝蛋,你去外面再割些草来,黑天了,注意些,少割一些,够晚上羊吃的就成!”
郝蛋赶紧应着,拿了镰刀出去,石头跟花儿也蹦蹦跳跳的去帮忙。
屋里就剩下冷萍与郝氏,冷萍正打算要问问郝氏这原主之前与郝仁的事情,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见不远处有十几盏灯摇晃着,似乎是朝着她们家而来。
“又是谁!”冷萍警惕的皱眉,从案板上摸了那把剔骨刀。
看来她这次进城,引来的麻烦还不少呢!
“郝家弟妹,是我,于秀满!”突地,村长于秀满的声音在院子外面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