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说床底下有破衣服只是他鼻子灵敏,可是做头七的酒少了半壶,这可如何解释?
而且姐弟打架这一出,编的是惟妙惟肖,天衣无缝的。
大家可能都信以为真,只有许绣忆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这个道士,是灵呢,还是不灵?
正想着,外头又进来一个小厮,说是道士已经把三姑娘镇住了,百年内若是不出什么事儿,三姑娘都不能再作祟。
老太太闻言方吐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又盯着小厮急问道:“那三爷呢?”
小厮脸色有些为难起来,看了一眼许绣忆,开口:“道士说三爷受了伤,已经回了屋子。”
屋子里,顿然噤若寒蝉,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许绣忆。
本以为再许绣忆脸上能看出什么惊恐的表情,却不想她眉头深锁,似有所思。
“这,这,不然请道士把三弟请走吧,人都死了,就不要再留恋前世了,这回了屋,让三弟媳怎么办,人鬼殊途啊。”
是大房苏锦业开的口。
老太太一脸为难:“不然,绣忆和我来住几天,老三受了伤,这是他的家,他还能去哪里?”
老太太总归是疼儿子,哪里舍得让道士把“身受重伤”的儿子给请走。
许绣忆心里头这会儿其实和明镜似的,想通透了一些事儿,不免想笑,可是还得装装样子。
“大哥既说人鬼殊途,想来他并无心伤我,只是身受重伤无处可去,就让他回房吧,总好过又去勾栏里沾染秽气,弄的不好投胎,金玉银玉,这几日你们就不用进屋子伺候了,我对三爷问心无愧,我不怕他伤我害我,你们两人胆小如鼠,若是叫三爷看到你们怕他,免不了要伤心的。”
金玉银玉闻言,虽然心里巴不得呢,可嘴上却双双道:“这怎么使得?”
老太太则是一脸感激,没想到许绣忆会这般贤惠。
“绣忆啊!”
“母亲,你只管放心,我同锦源好歹夫妻一场,他生的时候,一颗心思扑了外头,死了能在我身边待上几日,我也是心满意足了。”
这份“情”,让人感叹,有丫鬟婆子,身子暗地里偷偷抹了泪,以为三奶奶对三爷,那是情深意重。
只有许绣忆知道,这一阵子,为了这个“三爷”,她可有的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