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能救他的人只有你,你确定你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话音刚落,龙气骤停。
夏芍抬起眸来,看向量子。
衣妮这时才奔过来,看了看徐天胤,脸『色』一沉,“他还中了蛊毒!不过还好,这些蛊毒看起来不像是施法咒下的,而像是临时施下的,不算强,我能解!但是,要解蛊毒的东西这里没有,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夏芍这才站了起来,她亲自扶着徐天胤,不让任何人碰,扶着他走到车前,元泽奔了过来,“我开车!”
他边说边看向徐天胤,在他那身重伤上看了眼,然后伸手打开车门,伸手想帮夏芍把人扶进后座,夏芍却拿手一挡。徐天胤身上中有蛊毒,元泽并修为,不宜碰。但这动作看在元泽眼里,异于她不想让任何人碰徐天胤,顿时眼神一黯,却并没说什么,见她自己小心翼翼把徐天胤扶进去,这才看了她一眼,去了驾驶座上。
夏芍亲手给徐天胤系上安全带,她系得极慢,头低着,眸沉在暗处微微润亮。随即她上车,握过他的手,手心轻轻抚在他胸口,元气慢慢送入。
一路上,夏芍一句话也不说,她只是时不时『摸』『摸』徐天胤的脉门,时不时蹭蹭他的掌心,动作轻柔,眼神也柔,却叫人见了,心底莫名揪疼。
……
众人回了徐天胤的别墅里,元泽和柳仙仙都没走,连周铭旭和苗妍接到电话后也都来了,一群人聚在客厅里,都没心思说话,时不时往楼上房间望,看着那紧闭的门。
一回来,夏芍便扶着徐天胤去了卧房,谁都不知里面什么情况。其实夏芍的反应,大家都理解,尤其她身边的一众朋友,大多是看着两人从夏芍高中时便相恋至今的,年前两人刚订婚,过了年还去澳洲度假来着,谁能想到才过了没多久,徐天胤就出了这种事?
她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眼下进了房间,恐怕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正当众人如此想时,房间的门开了。
众人一愣,看着夏芍从楼上走下来,见她眼神已清明,且眼圈并未有浮肿的痕迹,显然在房间里并未哭过。
夏芍坐进沙发里,温烨走过来捧了杯茶给她,夏芍却没动,直直看向对面坐着的量子,“道长,多谢你及时赶到,救了我师兄。上次一别,已有两年,方才见到并未与道长打招呼,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量子笑了笑,笑容干净得似红尘之外的清溪暖阳,眼眸清亮,看起来很见谅。
张中先却皱了皱眉头,眼底满是平日里少有的担忧,“丫头,你要是担心,就哭一哭,没人笑你。”
柳仙仙也皱着眉头,苗妍在旁边直点头。刚才夏芍在屋里,他们很担心,但看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他们更担心。瞧她这样子,明显是强压着……
“我刚才在房间里查看师兄伤势,他那七煞锁魂咒中得有些奇怪。寻常这咒虽厉,但有七煞在周身,以我的修为并不难解。但我寻遍了他周身,却发现这煞在他身体里,有道长的太极金卦封着,暂且法夺人『性』命。可我想将其驱出,却驱不出来。这并非来自道长太极金卦的阻力,我怀疑这咒有引!此事不知道长怎么看?”夏芍没有理会张中先的话,直接对量子说道。
量子眼神有些好笑,意味却有些深,“两年没见,你已快要步入炼虚合道的大乘境界,这件事情你就没有别的看法?”
夏芍眉头一皱,“可我不知道这引哪里来的,而且这引有点奇怪……”
对风水师来说,平时对自己的东西都很注意,平时住酒店,夏芍每次使用浴室,连掉落的头发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风水师身上的东西,并不容易被人得到。但世上的事,谁也不能说百分之百,有疏漏也难免,若再遇上有心人,东西被别人得去也难免。可让夏芍觉得奇怪的是刚才她在房间里试着驱煞,那煞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看师兄中咒的情况,此咒必有引,可若有引,这七煞应深缠师兄体内,不易被『逼』出。可在她刚刚驱煞之时,那七煞一遇上自己的气机,竟很凶猛地缠来!她当时就觉得古怪,但并未多想,反而想借此机会将这七煞引出,震他个魂飞魄散。可那煞的凶猛只是一瞬,下一刻好像有些犹疑,接着师兄身体里便有股莫生的力量拉扯,那煞便回了他身体里,再动不得。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师兄有内伤!那不是新伤,不是今天受伤所致,像是旧伤……他哪来的旧伤?
她觉得古怪,这才下来,今日见量子,观其修为深不可测,恐已在炼虚合道的大乘境界。有些事,她如今看不透的,想来他已能看透了。
“你是不是发现这引想接近你,但最终被一股力量拉扯回去?”量子的话让夏芍目光一变,随即点头。
“没错!”量子果然知道其中原因!
“那应该就是天机的力量了。”量子道。
“天机?”一旁听着的张中先愣了。
夏芍也愣住,却不『插』话,等着量子说明白。
量子却反问:“两个月前,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但以你的修为,难道没发现京城方向天机有变?”
“两个月前……”夏芍沉『吟』,目光微变,“有!那时我在日本。”
那天,正好是华夏集团两名去日本考察的经理出事,她和师兄正在澳洲小镇的酒庄度假,听闻消息,她直接飞到了日本。当时驱散两人身体里的煞气用了一夜,将要完事时有感觉到某个方向天机似有震『荡』,但离得太远,她起身的时候那震动便散了,当时眼下还有要事,便先顾眼前事了。后来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这件事就被抛到了脑后。
量子一叹,“看来,又是天意……”
他就知道夏芍当时不在京城,如果她在,徐天胤不可能瞒得过她,做下这么大的事。
“这跟天机有什么关系?”张中先是个急『性』子,那天在日本的人还有他和掌门师兄,自然要问个清楚。
夏芍却好像已从量子的话里发现了什么,她整个人震住,像不敢相信,直直盯着量子。
“这天机应该是徐将军动的,动机应该是在你身上。”量子叹了口气,看向夏芍,“我在他身上下太极金卦的时候就发现了,那引有问题。听你这么说,我应该能确定了。这咒本该是中在你身上的,只是他动了天机,将你的气机引在他自己身上。”
“……什么?!”张中先倒吸一口气,不可思议地站起身,玄门弟子们更是个个睁大眼。动天机?师叔祖疯了?!他是怎么成功的?他就不怕一旦不成,被天机反噬?
柳仙仙等人却跟听天书似的,一个也没听懂,但是大体意思能猜出来——也就是说,今天受伤的人应该是小芍?
元泽也震了震,看向夏芍,见她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是那晚……
那晚,她到东京,他回京城。他说,军区有事……
军区有事是假,他有事避开她是真。他是在那晚,瞒着她动了天机……可是,他做那事,要引。引在哪儿?他拿了自己身上什么东西?那之前,他们一星期都待在澳洲,她随身带的东西就那么几件,贴身衣物若少了,她定会察觉,他拿了什么?什么时候拿的?
那一星期,他们四天在海边别墅,三天在酒庄,他少见地浪漫,带她出海、教她海钓、沙滩上烤鱼、酒庄外逛农场……常常一天,他们都在外头,唯独晚上回到房间,会早早休息。那一周,她确实每晚都比他早睡,被他给累的。
他若想拿她贴身东西,确实只有晚上她睡着了的时候。可她实在记不起来,只记得每晚他都抱她去浴室,洗完澡后抱她去客厅沙发上躺着,给她吹头发……
夏芍一动不动地坐着,忽然身子一震!客厅的人全都盯着她,却只见她莫名抬手,『摸』向自己的头发,眼泪刷一下流了下来。
师兄……师兄!
“还记得两年前我说的话吗?”量子问。
夏芍的目光这才动了动,“这劫,本是我的。”
“是你的,也是他的,注定的。你不来,他也要应劫,十之**过不去。你来了,他兴许有救。”
夏芍眼中这才亮了光彩,她起身,朝量子敬重一礼,“请道长教我!”
量子一笑,“用不着这样。我今天可不是来施恩的,我是还因果来的。当年我受你一语之因,受益匪浅,今天便还你一语之果,但能不能受益,就看你了。”
夏芍直起身来,看向量子,却没再坐下。
“他当日隐瞒天机,自愿帮你受劫。今天天机在他身上不去,我也没有办法。我虽然已在大乘境界,但也不能逆天机而行。但兴许你可以。”量子还是那副笑,在这时候,任何人笑都会让人觉得不快,唯独他,笑意干净,不带私欲杂念,反而叫人看了心神清明。
夏芍不语,她早就怀疑,她什么来头,这家伙早就看出来了。连师父都看不出来,这人恐怕天赋奇高之外,另有些奇才。
“你本来就是逆天机而来,你来的时候,天机就已经有变了。既然你是那个能改变天机的人,或许这次也可以试试。”量子的话,夏芍听得懂,张中先等人却都听不明白,只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
“怎么试?”
“你的修为还没到大乘,这自然不行。除非你入了大乘之境,才能看见天机真貌,理解世间天机真意。”
“好!”夏芍一点头,已经懂了。言下之意就是,她救师兄的前提是修为入大乘。然后,剩下的就是她和天机的事了,到时候自然就懂怎么做了,现在问也没用。
量子眼神亮了亮,却道:“不过,从窥见大乘之境到真正进入,不是一步之遥。我当初领悟,在鬼谷山上闭关两年,出关前来这里之前才进境。你的天赋不在我之下,但你没有两年的时间,你只有两个月。”
“两个月?”这下子连温烨都出声了,小眉头一皱,“喂!怪道……量道长,我师父虽然天赋高,但炼虚合道又不是儿戏,哪是两个月就能成的?”
温烨就差没翻白眼,但大概是想到今天对方是来帮忙的,算是恩人,不能态度恶劣,否则会挨骂,这才忍住没翻,称呼也半途改了改。
量子显然不在意,笑容和煦,春风拂面,“可是,这位小大师,你师伯他坚持不了那么久。我在这里,替他护持,也顶多能保他两个月。”
“好!就两个月!”夏芍点头,别说两个月,就是两天,有机会她就会试!
张中先却没那么乐观,他嘶了一声,转头,“京城这里龙气已稀薄,那香港呢?我掌门师兄在半山有座宅子,正面大海,若引海龙气来呢?”
量子一愣,笑着点头,竖起三根手指,“那倒有用,说不定可以撑三个月!”
只是多了一个月……
没有人因为多出的这一个月而乐观,唯独夏芍再次躬身,“道长,大恩不言谢!”
“有时间谢我,不如早点动身吧。”量子一指外头,“你在这里,想短时间内进入大乘之境是不行的。你只有,往昆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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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忧桑,肚子里揣个娃之前,想减肥减不下来,现在不想减,每天以二两的趋势在掉肉,已经掉了五斤了……
嗯,我想,一定是师兄大劫,我太忧桑了。看在我忧桑到都瘦了,乃们不许砸我。真想砸的,别砸烂白菜,求鸡蛋!大补的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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