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颜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虽然这些年,您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甚至糊涂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多,但是……和您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温暖,更觉得有所寄托,而且……清醒的时候,您对我也很好啊!就像……母亲对女儿一样!所以……我早就在心里当您是妈妈了!惠姨,母亲……又何需跟女儿说谢呢?我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更是觉得开心的!”
“……”电话那头,李惠英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抽泣了好一会儿,才道:“倾颜啊,我何德何能,能有福气拥有你这样的女儿!你这样说,让惠姨怎么过意得去呢?”
“惠姨,不要这么想,您答应我,再也不要说谢字!不然……倾颜要生气了!”
“好,好,惠姨不说!这总行了吧!”
倾颜这才笑开,“惠姨,您早点休息吧,我答应您,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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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电话,倾颜仍然觉得心绪难平,她拭了拭自己微湿的眼角,又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来。
可转过身的瞬间,她就一下子愣住了。
沙发后面,也就是大门玄关口的位置,一抹高大的身影正伫立在那里,身姿挺拔,目光深邃而幽黑,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那目光……冰冷的似要将她穿透。
倾颜下意识后退一步,她没想到,他会站在身后,更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和惠姨的对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只是,他刚刚不是生气离开了吗?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
“……”倾颜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无从说起,最后只能沉默以对。
“惠姨是谁?”而下一秒,江郗城却开了口,语气直接而冷漠,话语里皆是质问与疑惑。
“……”倾颜吸了口气,原来……他还是听到了!他究竟听到了多少呢?她不得而知,可从他此刻的表情,以及刚刚那句质问看来,似乎听到了不少,可是……他干吗这么生气。
惠姨,听称呼也知道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长辈,并不是他所怀疑的什么安学长,更不是顾柏宁,他干吗还这副气鼓鼓的样子。难道……就是因为她隐瞒了他吗?可是,这是别人的事情,在未经别人同意的情况下,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权利向他说明白。
“……”倾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而看在江郗城眼里,她却是听了他的话,而置若罔闻,这让越发让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我在问你……惠姨是谁?”江郗城再度开口,几乎一字一句地问出口。
“她……是我的一位朋友!”倾颜抬头看他,“既然你这么问,想必……刚刚在我后面也听到了不少吧?那又何必问呢?更何况,她只是一位长辈,这不妨碍你吧?”
“沈倾颜,我再问一遍,惠姨是谁?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不需要……拐着弯说那么多话,我只听实质的答案。”江郗城犀利的目光锁在她的脸上,好似刀匕,直看得倾颜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若是人的眼神能杀人,大概此刻,她已经小命无存。
“李惠英!”倾颜清晰而缓慢地吐出惠姨的名字,既然他要知道,就告诉他好了,反正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怎样?你既然对这位长辈的名字如此感兴趣,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倾颜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只是,下一秒,她只觉得一阵劲风扫过,待她回过神的时候,眼前,江郗城的身影已经笼罩下来,整个人就像一张密实的大网,密不透风,让她呼吸一窒,顿沉空气也稀薄起来……
“你……你干什么?”她怔愣地看着他,嘴唇蠕动了一下。
江郗城自然是不会回答她,一双黑眸紧锁着她,声音冷冽,“说,你是怎么认识她?她现在人在哪里?”
“……”倾颜整个人呆住了,如果说,之前江郗城的反应让她以为,她是在生他的气,可这一刻,她的直觉告诉她,完全不是如此。他那双眼睛里分明有一种无法言明的惊愕和痛楚,他那样逼问着她,字字句句都是有关惠姨,那样的紧张,又那样的急迫,如果不是关乎自己,平常人的反应又怎会如此?
倾颜难以置信地看着好,一个无法让她相信的可能,慢慢在脑海里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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