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院子里的军士们列好了队形后,巡检司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倒,短发女子领着一群大汉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道这里是军营重地,擅闯者杀无赦!”贾虎见状,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万万没想到这些水匪如此嚣张,竟敢闯进巡检司,于是色厉内荏地喝道。
“姑奶奶只要那个小娘们,你把她交给我,我们立刻就走。”短发女子停下了脚步,伸手一指立在贾虎身旁的陈凝凝,高声说道。
“你可知道她是谁?动了她不仅湖口县知县饶不了你,白水镇的陈家也不会放过你。”
贾虎闻言怔了怔,他开始还以为短发女子是来宁水镇劫掠的,不过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好像与陈凝凝有着私人恩怨,诧异地看了一眼神情冷峻的陈凝凝后,故作镇定地向短发女子说道,想让她知难而退。
“姑奶奶这次就是为了她才来的。”短发女子冷笑了一声,恶狠狠地望着陈凝凝,“姑奶奶等下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以消我心头之恨。”
“本小姐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歹毒?”陈凝凝柳眉一蹙,面罩寒霜地望着短发女子。
“姑奶奶就让你死个明白,姑奶奶是三爷的亲妹子,湖口县那个狗知县不仅杀了姑奶奶的丈夫,还抓了姑奶奶的哥哥,姑奶奶岂会放过你们?”短发女子咬牙切齿地望着陈凝凝,面色变得有些狰狞,她就是王三的胞妹王氏。
听闻此言,贾虎顿时大惊失色,王三在鄱阳湖的水匪中被敬称为“三爷”,他还以为王三一伙的势力已经被李云天一网打尽,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而且还是王三那伙水匪的三当家。
王氏能坐上三当家的这把交椅,并不是凭借着王三的裙带关系,而是依靠精明的头脑和狠辣的手段。
陈凝凝的双目顿时闪过惊讶的神色,怪不得王氏与自己一副酷大仇恨的样子,原来她是王三的妹妹,除了她之外的家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和李云天可谓有着血海深仇。
“姑奶奶这次来只要那个贱人,如果你们硬要多管闲事的话,可别怪姑奶奶手里的刀翻脸无情了。”王氏伸手拭抹可一下手中刀的刀身,满脸杀气地威胁着巡检司的那些军士。
与此同时,跟在王氏身后的大汉纷纷扬起了手里的武器,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现场的军士们见状不由得面面相觑,纷纷目露惧色,他们之所以在巡检司,有的是服县衙的徭役,有的是混口饭吃,谁也不想跟眼前这帮凶悍的水匪拼命。
冷汗顿时顺着贾虎的脸上流了下来,作为宁水镇巡检司的巡检,他当然清楚自己手下这些人的斤两。
别看王氏身边只有五六十人,而巡检司这边有两百多人,兵法有云,兵贵精而不贵多,就巡检司的这帮乌合之众还没开打士气就没了,怎么可能是王氏那些水匪的对手。
万一在水匪的冲击下巡检司的军士一触即溃,那么他的责任可就大了,按照大明军规,临阵脱逃者立斩无赦,去年李云天也正是拿住了赵华的这个小辫子,吓得赵华魂不附体。
值得一提的是,临阵脱逃与战败败逃不一样,临阵脱逃是未与敌人交手就开溜或者一触即溃,而战败败逃是经过厮杀落败而撤走,两者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说实话,如果在其他地方,巡检司的那些军士面对水匪的时候跑也就跑了,谁能知道他们是临阵脱逃还是战败败逃。
可这里是巡检司的驻地,无论是临阵脱逃还是战败败逃,那么无疑都是官府的奇耻大辱,届时作为巡检司巡检的贾虎将难辞其咎,必死无疑。
“弟兄们听着,军营乃军事重地,如果让他们在这里胡作非为,大家都将受到严惩。”贾虎来不及多想,刷一下抽出了腰刀,冲着现场的军士高声喊道,“死战者重赏,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军士们闻言顿时一阵骚动,面面相觑了一番后并没有鼓起士气,反而显得更加慌乱。
陈凝凝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贾虎虽然是巡检司的巡检,可在巡检司并没有什么威望,无法镇住眼下的局面。
“大家听我说,现在是咱们报效朝廷的时候,大丈夫行事当舍生取义,这才不枉来世上一遭!”周雨婷也注意到巡检司的军士士气低迷,她想鼓舞众人的士气,于是一举手中的长剑,慷慨激扬地说道。
可惜的是,她的话同样没有起到的丝毫作用,军士们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畏惧地望着短发女子等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