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县衙的事务向王宇和赵朗交待了一番后,李云天随着齐万隆去了瑞昌县,周雨婷和雪儿依旧是一身男装的打扮,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到了建昌县县城,李云天没有看王秀才一案的案卷,避免受到一些错误信息误导,而是去见王秀才,想要从他那里了解事情的经过。
建昌县县衙大牢刑室,李云天坐在椅子上与立在身后的周雨婷小声说着话的时候,刑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两名狱卒架着一名披头散发、伤痕累累的瘦高个青年走了进来,将其放在了李云天面前的地上。
那名瘦高个青年就是王秀才,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受过这种苦,在牢里关了这几个月早已经不成人形,目光显得有些木然。
李云天挥了一下手,刑室里的那些狱卒就退了出去,把房门关好,房间里就剩下李云天带来的人。
王秀才坐在地上,神情显得有些恍惚,呆呆地望着李云天,他这还是第一次见李云天,不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
“王秀才,本官问你,你究竟有没有杀你妻子张氏?”李云天打量了王秀才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我干的,一切都是我干的。”王秀才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双目流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这位是我们湖口县的李知县,此次应你们齐知县的邀请前来探查此案,如果这起案子是你干的话,那么我家大人也算是功成身退了。”立在李云题身前一侧的罗鸣知道王秀才有顾虑,沉声点明了李云天的身份。
“你……你是李知县?”王秀才怔了一下,眼神中恢复了一丝神采,抬头诧异地盯着李云天。
“你难道不知道,冒充朝廷命官可是大罪?”李云天没有回答,而是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大人,学生冤枉,请大人给学生作主呀!”王秀才闻言喉结蠕动了一下,猛然失声痛哭起来,四肢着地向李云天爬了过去。
罗鸣见状连忙一挥手,边上的几名从湖口县来的便装衙役就把王秀才给拦了下来,否则的话王秀才肯定会搂着李云天的腿鼻涕眼泪地大哭一场。
“你也是读过圣贤书之人,如此失礼成何体统?”李云天见状,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沉声喝道。
“大人,学生冤枉呀,学生平时连只鸡都没杀过,怎么可能杀人,而且还是学生的娘子!”王秀才闻言,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擦了擦眼泪后一脸悲愤地说道,“大人,你一定要找出杀害学生娘子的凶手,把她绳之以法!”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本官一定尽力而为,还你一个公道。”李云天神情严肃地望着王秀才,“你把当时发生的事情给本官说一遍。”
王秀才于是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给李云天讲了一遍,他和张氏两年前成得亲,当时他考上了生员,于是张氏的老丈人就托人来说亲,把张氏嫁给了他。
张氏的老爹在县城开了一家杂货铺,生活条件还算不错,王秀才则家境清贫,与一老母相依为命,不过书读得非常好,有成为举人的潜力,这才被张氏的老爹看上。
自从成亲后,王秀才时常被张氏老爹接济,家中生活得到了很大改善,只不过张氏自幼娇生惯养,脾气有些霸道,使得两人的生活一直磕磕绊绊。
张氏走的前一天晚上,两人又因为家庭琐事吵了起来,还摔了家里的东西,被邻居来了劝和。
结果第二天天不亮张氏就收拾包袱回娘家了,王秀才也在气头上,也就没管她。
张氏走后一直没有回来,由于以前张氏也因为吵架回过娘家几次,故而王秀才以为她赌气留在了娘家。
直到老丈人找上了门,王秀才这才知道张氏没有回娘家,而水塘里的那具女尸确实挺像张氏,因此大惊失色,心中倍感懊恼,要是当时他追上去说几句软话把张氏劝回来,张氏也就不会遭此不测。
提审了王秀才后,李云天去义庄查看了那具女尸,由于案子还没有结,尸体只能先放在义庄。
周雨婷跟着李云天一起进了义庄,她向来胆子大不怕死人,雪儿则由于害怕留在了义庄外面。
由于尸体已经严重腐烂,所以棺材一打开顿时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李云天和周雨婷用毛巾捂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