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准备怎么罩着在下?”李云天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面无表情地问道,看来这个胖大汉真的不知道死活,不仅当众勒索他这个御史,还胆敢调戏他的妾室。
“一个月五百两银子!”胖大汉闻言眼珠一转,狮子大开口,冲着李云天伸出了右手五指,“本大爷保你在东城无事。”
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他当然要把价钱开的高一点,也好让李云天来还价。
“齐掌柜,柜上支五百两银子给虎爷。”出乎胖大汉的意料,李云天并没有讨价还价,而是微微一笑,冲着立在一旁的齐福说道。
齐福闻言怔了怔,随后快步走了出去,他有些不明白李云天身为御史还要怕这些混混。
绿萼、陈凝凝和郑婉柔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看向胖大汉的时候双目流露出了怜悯的神色,每当李云天面露笑意的时候,那么就表明他已经要痛下杀手,只要胖大汉敢收下这五百两银子,那么下场一定会很惨。
胖大汉现在心中不由得无比懊恼,早知道李云天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的话,他就把价格抬高。
不一会儿,齐福拿着五张一百两的银票进来,交给了李云天。
“虎爷,在下交了钱,是不是你要给在下一个凭证?”李云天瞅了一眼手里的银票,抬头看向了胖大汉。
“这是自然。”胖大汉闻言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冲着身旁的那个瘦得跟麻杆似的混混说道,“给这位公子写一个收据。”
麻杆混混让齐福的人拿过纸笔,写下了一份收据,内容是收到银票五百两,然后胖大汉在上面按了手印。
“虎爷,既然来了,那就喝杯茶再走,我这里有上好的雨前龙井,以后的事情还要多多仰仗虎爷。”李云天拿起收据看了看,笑眯眯地向胖大汉说道。
“好说好说。”胖大汉见李云天如此识时务,于是把那五张银票往怀里一塞,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两眼在绿萼、陈凝凝和郑婉柔身上打着转,暗自盘算着怎么把这三个美貌的小娘子搞到手。
侍女们很快就端来了茶,胖大汉一边向李云天吹嘘他在京城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结交了京城不少高官权贵的子弟,一边向李云天暗示他看上了绿萼、陈凝凝和郑婉柔,想让李云天把三女送来伺候他几天。
在胖大汉看来绿萼、陈凝凝和郑婉柔很显然是李云天的妾室,把妾送给别人是很正常的现象。
李云天不动声色地敷衍着,夸夸其谈的胖大汉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嘴角的笑意变得越来越冷,眼神也越来越凛厉。
就在胖大汉喝完第二杯茶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好像来了不少人,他下意识地扭头一看,随即弹簧般蹦了起来,双目满是骇然的神色。
进来的这群人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正是令京城百姓谈虎色变的锦衣卫。
“大人,夫人!”领头的一个正是李满山,他此时已经是正六品的百户,进门后冲着李云天和绿萼、陈凝凝、郑婉柔一拱手。
“大人,夫人!”跟在他身后的锦衣卫也纷纷向李云天和绿萼四人躬身行礼。
李满山本来是正七品的总旗,不过洪熙帝登基后,虽然李云天本人没捞到什么好处,但身边的人纷纷水涨船高,李满山直接蹦过了从六品的试百户,一跃成为了正六品的百户,手下管着百十号的兄弟。
胖大汉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他认得锦衣卫的服饰,也知道锦衣卫是天子身边第一卫,孤傲跋扈,可是眼前这名百户却对李云天毕恭毕敬,实在是匪夷所思。
“此人公然勒索本御史,着实可恶!”李云天放下手里的茶杯,冷冷地从身上摸出胖大汉的那张收据放在了桌上。
“御……御史!”胖大汉闻言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身子禁不住颤抖了起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会是御史,连朝堂上的那些官员都不敢轻易招惹御史,更何况他这个平头百姓。
“统统带走,交顺天府!”李满山拿起收据看了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向立在门口处的手下说道。
门口的锦衣卫闻言,立刻气势汹汹地揪住了胖大汉等人衣领,将他们给拖拽了出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呀!”胖大汉被两个人高马大的锦衣卫架着手臂往外走,他此时已经吓得面色惨白,带着哭腔向李云天求饶。
“大人,这件案子如何办?”李满山瞅了一眼胖大汉,俯身凑到李云天的身旁问道。
“除恶务尽,打草惊蛇!”李云天沉吟了一下,口中缓缓吐出了八个字。
“卑职明白。”李满山向李云天一拱手,带着胖大汉等人去了顺天府。
李云天知道胖大汉只是一个跑腿的小喽罗,背后肯定还有黑道上的老大,不过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故而只拿胖大汉开刀,给胖大汉后面的人一个下马威,警告对方不要招惹他。
由于勒索金额巨大,再加上勒索的对象是御史,又是锦衣卫送来的人犯,故而顺天府对此案十分重视,一查之下胖大汉的许多恶行暴露出来。结果,胖大汉自然被判了死刑,只等来年秋决被拉到菜市口砍脑袋,那些跟班的小混混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惩处。自此以后,再也没有黑道的人来明新馆找麻烦,至于白道的人那就更不必说,谁吃饱了撑得去招惹李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