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来不及多想,李云天沉声嘱咐了宋大山一句,然后匆忙去找朱瞻基,无论韩魁去了哪里,有什么目的,他都不能再在药材铺里待了。
朱瞻基在睡梦中被李云天喊醒,得知韩魁失踪心中倍感震惊,在这个关键时刻韩魁不告而别,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他听从了李云天的建议,连夜离开了药材铺,一行人在药材铺老板的引领下来到镇上一户普通人家家里,这户人家是药材铺老板的一个远房亲戚,绝对能信得过。
等药材铺老板走后,李云天并没有在那个远房亲戚家过多停留,随后领着朱瞻基等人离开,在夜色的掩护下翻墙进入了镇上一个规模不小的宅院。
“三哥,三哥!”轻手轻脚地来到一间卧房的窗前,李云天一边敲着窗户一边小声喊道。
“是老五吗?”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了一个惊讶的声音。
“三哥,是我。”李云天闻言低声回答。
“老五,你不是在京城陪着皇上祈福,怎么来了这里?”随即,卧房的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披着衣服走了出来,一脸诧异地望着一脸络腮胡子的李云天。
这名男子是李云天的堂哥李云峰,自从李云天娶了周雨婷,并且进入都察院担任监察御史后,李家的生意就越做越大。
济宁码头时运河沿岸最重要的码头之一,李家自然在济宁府有生意,现在由李云峰负责,李云天现在最相信的当然是自家人。
“三哥,我有几个朋友要在这里躲躲,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李云天微微笑了笑,小声问道。
“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这里也是你的家。”李云峰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李家现在在济南府声威日隆,就连济宁府黑白两道也无不让其三分,而这一切都是李云天带来的。
“谢三哥。”李云天笑了笑,随即领着李云峰去了后院,打开后门让朱瞻基等人进来。
虽然李云天没有告诉李云峰朱瞻基等人的身份,但李云峰见李云天对眼前这个器宇不凡的年轻人恭敬有加,立刻意识到朱瞻基身份尊贵,小心翼翼地招待。
“殿下,刚才那个人是下官的堂哥,在这里绝对安全。”
等朱瞻基安顿好了,李云天沉声向他说道,“韩魁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时辰,而济宁府的那些人并没有搜查药材铺,这表明他并没有将殿下的事情泄露出去,依下官来看他一定躲起来想要跟汉王的人见面。”
此时此刻,韩魁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摆明了就是汉王安插在朱瞻基身边的眼线,只不过路上没有机会将朱瞻基离开南京的消息传播出去,于是借着到药材铺的机会溜掉。
“在他见汉王的人之前,下官一定要除了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迟疑了一下,李云天郑重其事地说道。
“李御史,你要除了他?”朱瞻基顿时吃了一惊,显得万分诧异,在他看来李云天是一名文官,岂能做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况且,这件事情十分凶险,保不准李云天就要被汉王的人给害了。
“殿下,韩魁对咱们的事情一清二楚,要是让他见了汉王的人,那么咱们肯定就会被困死在这里。”李云天冲着朱瞻基一拱手,语气决然地说道,“请殿下恩准下官前去除掉他。”
“李御史,本宫也想除了那个祸害,可是济宁府这么大,又到处是汉王的人,想要找到他谈何容易。”朱瞻基无奈地摇了摇头,双目流露出一丝黯然的神色,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韩魁竟然会是奸细。
“殿下,韩魁如今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所掌握的事情又至关重要,因此绝对不会轻易与人接触。”
李云天沉吟了一下,有条不紊地回答,“依下官所见,他一定着急将手中掌握的消息传出去,放眼整个济宁府,唯有两个人值得他信任,一个是济宁府知府赵升,另外一个就是济宁卫指挥使石虎。”
“你是想在他见赵升和石虎之前除了他?”朱瞻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觉得李云天言之有理,沉声问道。
“下官和李百户都是山东人,混在人群中不易被发现,可以分别埋伏在济宁府府衙和济宁卫指挥使司前,静待他的出现。”李云天微微颔首,沉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多加小心。”朱瞻基心中清楚,面对眼前这个危急的局势也只能让李云天放手一搏,于是关切地嘱咐道。
“谢殿下。”李云天见朱瞻基同意了他的计划,于是冲着朱瞻基一拱手,快步离开前去找李满山商议行动计划。“但愿能除去那个祸害。”朱瞻基望着李云天的背影,眉头紧紧皱着,口中喃喃自语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波三折,他现在想想不由得感觉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李云天警惕性高的话,恐怕他已经被济宁卫的人给堵在雷婷的那艘坐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