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民以食为天,粮食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百姓必须的商品,因此轮到粮食专营权的时候,现场终于爆发了李云天期待已久的竞价。
扬州的粮商总会是扬州商界仅次于盐商总会的第二大商业团体,粮商总会的粮商不仅财大气粗,而且非常看好交趾未来的粮食生意,故而有几名大粮商想要碰碰运气拿下交趾的粮食专营权。
万一李云天平定了交趾的叛乱,那么有着数百万百姓的交趾会给他们带来丰厚的利润。
另外,他们并不认为李云天会拿自己的仕途在交趾上开玩笑,既然前去平定交趾那么一定有把握,在黑牛镇一役之前有谁会相信骁武军能击溃汉王的叛军精锐?
除了粮商总会外,九州商会那些经营粮食生意的商人也不甘示弱,他们原本不过是地方上的中小粮商而已,依附着九州商会逐渐发展壮大。
作为九州商会的会员,他们更加相信李云天能平定交趾的叛乱,所以不会放过这个拓展市场的机会。
王郁也加入到了交趾的粮食专营权的竞价中去,鉴于粮食的重要性,李云天必须要把这个渠道牢牢控制住,以免出现哄抬物价等风波。
如此一来,粮食专营权的竞争就逐渐演变成为三名九州商会会员与三名粮商总会会员的一场争斗,随着双方不断加价,现场的气氛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人们的脸上纷纷流露出兴奋的神色。
很显然,九州商会和粮商总会的人谁都不想在竞价中被对方压倒,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商业上的竞争,已经成为了九州商会和粮商总会颜面的对决,双方都实力雄厚,岂会在大厅广众之下认输?
李云天端着茶杯悠闲地坐在座位上,一边品着杯中的热水一边不动声色地望着眼前的一幕,这正是他所期望看见的事情。
虽然竞价的价格越高越好,但李云天不会让双方一直厮杀下去,不仅坏了九州商会和粮商总会的和气,也搅乱了现场的氛围。
“等一下!”故而,当一名粮商总会的人将价格推高到了惊人的十万两时,李云天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叫停了场上的竞价。
见李云天开口,人们纷纷看向了他,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十万两已经超出了交趾粮食专营权的一倍多,尔等再出价的话只会两败俱伤。”李云天扫视了一眼现场的众人,沉声说道,“本官希望你们能以和为贵,不要因为此事伤了彼此间的和气。”
“依本官看,既然你们都想做交趾的粮食生意,那么不如彼此间商量一下,看看是否有人愿意与他人联合起来组建商号拿下粮食专营权。”
说着,李云天望向了参与竞价的那几名商贾,高声提出了一个建议,并且解释道,“在新成立的商号里,所获得的收益按照出资比例进行分配,营业执照上也会注明这一点。”
听闻此言,在场的众人不由得一阵骚动,对李云天的这个提议是倍感惊讶。
很显然,那些人斗得越厉害李云天得到的资金也就越多,谁也没有想到他会阻止九州商会和粮商总会的人继续竞价,这使得人们一时间难以理解。
至于李云天所提议的联合起来组建商号去拿粮食的专营权,在座的人们则纷纷不以为然,这里面涉及到了一个支配权的问题,而大明现在的商号是以家族产业为主,谁也不会与他人分享商号的管理权,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那三名粮商总会的人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们也不愿意再竞价下去,毕竟他们所买的只是交趾粮食专营权的期权而已,里面有很大的风险,保不准那笔钱就打了水漂。
再者说了,十万两已经是一笔巨额资金,再多的话可就要影响到他们目前的生意,要不是如今的形势使得三人骑马南下,他们才不会咬牙强撑,早就萌生了退意。
随着李云天的这个提议,另外两名参加了竞价的九州商会会员立刻去了王郁那里,三个人嘀嘀咕咕地在那里商量着什么。
“禀伯爵大人,我等已经商量好了,准备成立商号拿交趾粮食的专营权,小人占三成股份,其余两位各占三成五的股份。”
三人很快就商量完了,王郁随后起身,冲着李云天一拱手后高声说道。
现场刹那间就安静了下来,人们神情诧异地望着王郁三人,谁也想不到三人竟然如此快就达成了协议,而且王郁在商号里的出资比例竟然是最少的,这岂不是意味着王郁身后的陈家将失去对交趾粮食生意的控制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陈家财大势大,即使只占三成的比例,想必也会牢牢地将交趾粮食生意的控制权牢牢地控制在手里,岂容他人染指。
这个解释虽然合情合理,但有一点又解释不通,难道另外两个九州商会的会员就心甘情愿地吃这个亏?两人完全可以退出这场竞价,可他们却没有这样做,着实令人感到疑惑。“你们两个可愿意这样做,与他一起成立商号?”李云天的嘴角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不动声色地问向那两名九州商会的会员。“启禀伯爵大人,我等愿意!”没有丝毫的犹豫,两人不约而同地答道,齐身向李云天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