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去白天那个办公室看一看吧,我们再玩一次请笔仙,把那个魂灵叫过来,问一下。”
再请一次笔仙?
那天玩过这游戏的四个人听到,都不由得眼睛一瞪,忍不住直摇头。经过上次的事情,别说玩笔仙,就是拿个笔,都忍不住地打颤,哪里还有这胆量?看着满脸忐忑的几个人,我笑了,说:“不用怕,有我和雪瑞在,保你们没问题。”
车宏保咽着口水,说:“陆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去吧。”
其余人纷纷点头,人都有从众心理,一个人未必敢做的事情,倘若人多了,便觉得有底气,心安。小婧在旁边说了几句我如何厉害的话语,给大家打气,使得众人的心思都活泛起来,觉得有我和雪瑞在,必能够驱邪除魔,将那邪恶的笔仙给一举清除,不留后患。
说着话,我们就要走出医院,雪瑞突然停住,上下打量我,说:“陆左哥,你身上好臭啊,去洗洗吧。”
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刚刚杨紫汐靠近我的时候,将身上的秽物擦到了我的衣服上,刚才在里面还没怎么觉得,走下楼来,一股让人发狂的咸鱼加狗屎的味道,雪瑞生**洁,自然受不了,我也有些扛不住,便回头问哪里有洗手间。车宏保说楼道尽头就有,他领我过去,我点头说好,让大家在门口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洗手间在楼道拐角处,我跟着车宏保走,因为是后半夜,为了节能和病人休息,楼道的灯间隔着亮起,比白天和前半夜,要昏暗许多。我们来到男洗手间,推门而入,和大部分公共洗手间一样,几个厕位、几个尿便器,还有一个洗手的水池子,在斑驳的墙面上,到处都贴有包过医师考试的小广告。
南方的十月,依然热意不减,我就穿了一件格子衬衫,胸襟沾着稍许秽物,绿油油的。将衬衫脱下来,我光着膀子,拿着沾染到的地方,在洗手池里面搓起来,旁边还有一些洗手液,我便挤了一些弄上去,快速地搓动。
车宏保在我后面放水嘘嘘,这年轻人火力足,激荡的水花声,老半天不停歇。
我好笑,跟他聊天,说:“小车,我听小婧说你也是大一的新生,上的是什么专业?哪儿的人啊,我感觉你口音有些川味,莫不是西川人?不过要我说,你的这个姓倒是奇怪,乍一听,有点韩国人的感觉,演《我的野蛮女友》的那个车太贤,也姓车,是不是?”
我这也是随便扯淡,因为这卫生间的灯坏了,就剩下旁边的一个,空间狭小又灰暗,还满鼻子的尿臊味,让人心里面不舒服,便聊天解个闷。
然而车宏保这小子放完水之后,根本就不答我,半天没动静。我摇头叹气,白天看这小子还挺会来事儿的,这会儿怎么就不搭理我了。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好相处,太个性了,总是以自我为中心。这样的性子,倘若到社会上,定会处处碰壁的。
那衬衣沾染的污秽并不多,我很快就洗完了,连带着把胸口也擦了下,回头找纸巾去揩干,然而却没看到车宏保这小子。我穿上衬衣,往旁边走两步,听到最里面的厕位处有动静,敢情车宏保临时上大号,拉翔去了。
我有点郁闷,有的人就是这样,条件反射,本来没有什么的,可一到厕所里,不做点什么,好像就不自在。不过我答应了雪瑞她们尽量快些,却不知道车宏保这一泡翔。要弄多久,我皱着眉头,走到关闭的厕位门口,催他,说:“小车,快一点儿,大家伙都在楼下等呢,呃,里面有没有纸巾?”依旧没有回答,不过门里面倒是有一些动静,让我可以确定车宏保在里面。
等了差不多三五秒,我的脸沉了下来。
不对劲儿!
很不对劲——车宏保性子阳光,不可能我问话不回。而且我的功力,虽然被打回原形,但是感应却比往日更加敏锐。在我感应到的“炁”之场域中,这厕门后面,一股黑雾萦绕,煞气冲天。“死四存二!”我脑海里立即蹦出了那个凶险的结论,忍不住心头狂跳,一脚就将那虚掩的厕门给踹开。
里面有人在挡着,我这一脚,正好把厕门和人给一起踹到。
“啪”的一声,车宏保摔倒在了厕所里,我紧张地伸出一只脚进去,灯光昏暗,看得不是很仔细,只见车宏保脑袋塞在蹲坑的便池里,浑身直抽搐。
突然,门下面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脚踝,便池里面的那个头颅也同时翻转过来,一脸的腌臜,脸上的肌肉抽动,冲着我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