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黄鹏飞将我胸口的尖刀,猛然拔起来。
按理说,当尖刀入体,一旦拔出,胸腔里面的血压会瞬间失去平衡,迸射出鲜血来。然而我这里却没有。当黄鹏飞拔出尖刀的时候,我的伤口处,不但没有一丝血迹,居然还出现了愈合的迹象。在刀子拔出来的一瞬间,我能够感受到一物,迅速地填充到了我的伤口,开始促进所有的新陈代谢。原来肥虫子并没有睡去,它一直都在,只不过因为某些缘故,也许和在上次神农架的北祭殿一样,所以并没有出来。
有这家伙在,我瞬间就有一种无比的安全感涌上心头。趁黄鹏飞愣神的一瞬间,我翻身一滚,将这个家伙给掀了下来,忍着疼痛,去夺他手上的枪。我们两个抢夺,结果一搂火,那铁砂便打在了岩壁上,有的深嵌入石壁中,有的则反弹回来,变成跳弹。
这枪一哑火,我便往后急退两步,捡起跌落在地上的弯刀。弯刀是捡自刚才的山民,而黄鹏飞手上的,则是从三狗子身上搜出来的,论质量,自然是他的好,不过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我倒是并不怕他。
我胸口刚刚受伤,虽然肥虫子在帮我堵伤口,但仍旧是一阵疼过一阵。不过与黄鹏飞拼斗起来,却也不是很吃力。因为这小子,也是伤痕累累。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伤残人士他在行,欺负像我这样的,却有点儿心虚。当然,心虚归心虚,既然翻了脸,他倒也十分光棍,攻击凌厉,招招致命,颇有种军人一击必杀的狠厉。
黄鹏飞到底是家学渊源,使起匕首来,十分灵活厉害,我拿那弧度颇大的弯刀,倒是有些处处不便,受制于人,一来二往,我又被黄鹏飞一脚踹倒,跌落到地上去。
倒地的我看到白露潭手持着那把霰弹枪,大叫说,小白,你拿着把枪晃来晃去干吗?他可是谋杀罪啊,你还不赶紧开枪?我死了,他一定会把你灭口的。
听到我的话,白露潭显得更加慌乱了,脑袋不断地打颤,似乎在天人交战。黄鹏飞狞笑着扑上来,说:“小白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她会帮你?你就乖乖受死吧!”他的刀子,又即将抵到了我的心窝子,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我刚才的伤口处,突然迸出一道金色的暗光,直入黄鹏飞的胸口。
这个家伙,平日里自然是各种配备,将自己武装得像堡垒一般,但是之前被搜过身后,一身空荡荡,如同不设防的城市,光凭自身修为,自然挡不住二转过后的肥虫子,顿时中了招。我心中也是恼恨这个狗东西翻脸不认人,而且还想置我于死地,在推开他的同时,扬手一刀,抹在了他的喉咙上。
黄鹏飞骑在我的身上,捂着脖子,却止不住那喷射出来的血,痛苦地嚎叫了一声,满口的血沫子,然后仰身朝后倒去。
突然,一声雷鸣一般的炸响,从对面的一条岔路中传来。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从那里冲了过来,扬起手,朝我扇了过来。这家伙气势很足,我感觉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往后一阵翻滚,然后半蹲着,借着微微的光亮,这才发现,这个脸色黝黑的来者,竟然是另一支队伍的带头大哥,洪安中洪队长。
洪安中俯身察看了一下黄鹏飞的伤势,但见脖子处有一条婴儿嘴唇大的口子外翻,呼呼地流血,他大声喊道:“乔诺,过来看看……”从黑暗中,又冒出五个人,其中有个大腿修长的女人走上前来,察看了一下,摇头,说不行了。洪安中眼喷怒火,指着我,说你都干了什么?我用几句话,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他解释清楚,洪安中半信半疑,回头看着旁边手拿着枪、被面前变故吓得发呆的白露潭,说是么?白露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勉强地点了点头。洪安中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黄鹏飞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手凌空一震,我的金蚕蛊便“唧唧”地叫唤着,溜了出来。
那个修长美腿的女人叫做乔诺,她见我胸口流血,问我还好吧?
我点头,她从随身的袋子中掏出一种特制绷带来,给我熟练地紧紧扎好,这个时候洪安中站了起来,后面又跑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焦急地说道:“洪老大,对头又冲上来了,我们赶紧转移,不然就要被咬上了……”洪安中不再犹豫,挥手喊道:“走,赶紧撤!”
旁人都抽身离开,洪安中问我伤势怎么样,要不要找人照顾一下?
我咬着牙将肥虫子收回来,顶住伤口,说,无妨,我跟着大伙便是。洪安中不再理会我,带着大家,往左角一处通道冲去。我们沿着黑暗的路前行,后面传来了追赶的脚步声。我跑动了一下,感觉即使有肥虫子在,伤口撕裂的疼痛,仍旧让我难过得紧。前行十几分钟,眼前一亮,我们又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厅岩洞,却见正中有一群人,见到我们,狞笑,说:“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