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锈得拔不出来了。”薛鸣琴白了尹泽一眼。
“放心吧,带上就是,明日出门了喊我声。”尹泽仍旧是笑着,然而眼中剑意愈发浓厚,只是这薛大小姐看不出来罢了。
“那我先去安排改道事宜了,你好好休息。”薛鸣琴点了点头,轻轻捏了捏尹泽的大手,而后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停步,轻声道:“你会走么?”
尹泽一愣,而后道:“你不赶我,我敢走么?”
薛鸣琴听在耳中,含笑摇头,径直向前。
只有北风还在鼓吹着自己的大能大力,浑然不知,一场祸事,悄悄降临这金陵古城。
这条新的线路,是沿着长江畔,奔腾的江水诉说古往今来不知凡几的英雄往事,也不知当世几人,能被后世铭记。
白响雷马一鞍等人在前头领着车队,薛绒则是骑着一匹白马,随着薛鸣琴的香车缓行,尹泽与薛鸣琴坐在车内,似乎从头至尾没发出什么声响,或许被流水声吞没了也尚未可知。
车马队缓缓行过长江畔,一声叹息悠悠传来,在奔腾的江水畔,似乎不甚和谐。
“岳先生。”薛绒看到江边渡头坐着一个褐衣中年,头戴斗笠,手握青竹钓竿,腰间仍然别着那破布包裹的长尺状物体,不是那枯荣大师口中的岳先生又是何人?
那褐衣汉子微微颔首,又叹了口气:“怎么,这批私盐改走水路了?”
薛绒微微一惊,回头看向起头的那辆马车,薛鸣琴就在那里,应该也听到了这句话,薛家受到唐门的直接威胁,改变了所有外送私盐的货物运送路线,这岳先生似乎提前知道了也似,就在这里等着他们的车队。据枯荣和尚说此人武功之高有万夫不当之勇,连枯荣这种威震江南的人物也是万分忌惮。若是他打算在这儿截胡,恐怕凭自己能耐加上这几个武师,根本不是这“岳先生”对手。
“岳先生消息倒是灵通。”薛绒一张俏脸显得有几分不自然。
“只不过跟着唐家人来的而已。”那姓岳的汉子看了眼薛绒,长叹声,“尹泽来了没?”
这褐衣汉子对尹泽似乎很有兴趣,而那日尹泽昏迷醒来后对他表现得倒是很友善,不知为何。
“我记得什么似的。”,“怎么会是他?”尹泽的那两句话让她们两姐妹思索许久,尹泽最终似乎挣扎了许久才决定继续留在薛家。
似乎尹泽之前的确有过失忆的症状,但是对薛鸣琴的依赖半点没少,只是好似不愿提起自己的过去。而薛鸣琴也最终决定留尹泽在身边,不计较他的过去。
“不瞒岳先生,他与大小姐在那里。”薛绒那辆马车怒了努嘴,而后道:“岳先生方才是说,唐门有人在前头么?”他被那偶露锋芒的唐俊几乎是吓破了胆,不敢再去硬碰。
“怕是再过几柱香功夫,就该来了,你也别多想,我还不想与那唐震天交恶,肯定不能帮你,唐俊也在前头,你要是想赌,可以看看车里那个把一身武功忘了几年的人还剩下多少能耐?”岳先生朝那马车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