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

秦唐用膝盖都能够听出来这是岸江大学黑道大哥余全多的声音。在那次谈判之后，秦唐请了那个“罗飞华”吃过一顿饭，后来在没事的时候又被“罗飞华”叫出去打了两次台球，唱过一次k，算是和他成为了名义上的朋友，但是和余老大还真的没有联系过。一来他想，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跟这个混黑道的中年大叔过往甚密；二来，他和世故的余老大，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可聊！没有想到余老大竟然主动地跟自己联系，还“语带幽怨”，令秦唐头皮发麻。经过他和“罗飞华”的接触，也大概知道了余老大平常的业务，不过是投资了个洗浴中心，在岸江大学范围内的吧，k歌房之类的娱乐场所沾点股份，这些都是正当的生意，无所谓什么“黑”不“黑”，要说黑，那也就是对在自己的地头上讨生活的“床上工作者”收点人头费，或者在自己的低头上开个规模不大的赌场，算不得什么大奸大恶，而且和秦唐他们这样的大学生，没有什么直接的利害关系。即便把那些在余老大哪儿做“兼职”的女大学生硬拉过来，秦唐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己只是个有点生意头脑的穷大学生，只想改变一下自己的人生轨迹，能过得比前一世好一点，其它的，管不了也不想管。

所以，秦唐对余老大倒是没有什么成见，现在接到他的电话，也能够笑得出来，“是余老哥啊，真的是对不住啊，老弟我这几天都点忙，这不还被系里边死拉硬拽地去参加那个‘校相声小品大赛’，每天排练，我连照生意的时间都没有了！老哥……找我有事嘛？”

余老大说道：“怎么，没有事就不可以找老弟你了吗？”

秦唐急忙陪笑道：“哪里啊，我知道老哥你贵人事忙啊！”

余老大“哈哈”大笑了两声，道：“忙个求！每天都不是那么一套！老哥我就是想你了，老弟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老哥我请你喝酒，咱哥俩再聊聊！”

秦唐正要去吃饭，这就来了个免费的饭局，稍稍思考了一下，吃顿饭也不会有什么不妥，就点头笑道：“我正要去吃饭呢，既然老哥你那里有酒有肉，我就不去吃餐厅那粗茶淡饭了！”

余老大一听，笑着说道：“那我就等着你来了，我现在就让猴子去大厅等着你！”

秦唐收起手机，调头向校外走去，没用十多分钟，就来到余老大的洗浴中心，迎宾给他拉开门，秦唐还没有走进去，就到“罗飞华”正和洗浴中心的一个大堂经理在吧台那里拉拉扯扯，他笑着站到一边，也不去叫“罗飞华”，眯着眼睛他把嘴往那个相貌秀丽的大堂经理的脸上凑。

大堂经理本来还欲拒还迎的推搡着“罗飞华”，目光瞥见秦唐似笑非笑的脸，赶忙用力把“罗飞华”推开，匆忙整了整有些褶皱的经理服，白了“罗飞华”一眼，没敢往秦唐这里，小跑着去楼梯间了。

秦唐见过那个大堂经理两次，知道她还是岸江大学酒店管理专业的一个在校学生，算起来还他的同系学姐。学姐姓冯。冯学姐在上次秦唐和余老大谈判的时候，到过余老大亲自送秦唐出门，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学弟和余老大的关系不一般，她虽然在余老大的洗浴中心兼职（这个可是正经的兼职）了一年多了，但是也没有见过余老大对那个像秦唐这么年轻的人这样的客气过，她不想凭借和秦唐的校友关系在余老大那里更进一步，但是也受不了秦唐刚才那笑话的眼神。

“罗飞华”这个时候才到秦唐，嬉皮笑脸地走过来，勾着秦唐的肩膀，和他一起走进电梯。“罗飞华”这些天和秦唐还有司徒火强相处的不错，尤其是和司徒火强，颇有相识恨晚之意。相处的融洽，他也不是那种没有头脑，只知道吆五喝六的小瘪三，没有和秦唐拜把子喝血酒，但是自认为已经走进了秦唐他们这个圈子。他笑着说道：“你那个学姐真的不错啊，够味儿，我都追了她半年多了，楞是没有占到一点便宜，这样的女人才是真女人，哪像那些我一招手，就自己脱光了衣服躺到床上的，一点儿劲儿也没有！”

秦唐微笑着说道：“你现在是阅遍群芳，想要收心了？”

“罗飞华”收起笑脸，沉声道：“收心不收心的，咱先不说，我有时候在想，和一个好女孩正正经经地谈一次恋爱，真正地体验一下爱的滋味，也不错啊！只有真的爱上了，我才能真正的收心吧！”

秦唐拍着他的肩膀道：“那就去真正的爱一场吧！不然，以后你真的会后悔！”

“罗飞华”扯动了下嘴角，道：“靠！像我这样的，谁愿意爱上我啊！”

电梯门开了，秦唐先走了出去，回头笑道：“感情的事儿，谁能说得准？有不少女孩对你这样的江湖豪杰有好感吧！”

“罗飞华”嗤笑道：“我算鸟的江湖豪杰！唉，不提这个了，哥们儿还年轻，现在先要好好地享受生活！”说完，淫笑着把秦唐领到一个包间外，推开门，对里面说道：“大哥，阿才到了！”

秦唐走进包间，到余老大的怀里正搂着一个身材火爆的女孩，上下其手，不亦乐乎。笑道：“呵呵，我来得……太快了？”

余老大收回了手，坐直身子，“哈哈”笑道：“没有吓到老弟你吧！哥哥我平时对生活没有什么大的要求，只有一条，就是要手随时能够摸着那些软绵绵、滑腻腻的东西！”说着，又在那个女孩的胸口抓了一把，“嘿嘿”淫笑。

秦唐也陪着他淫笑两声，眼睛不自觉地往那个女孩暴露的胸前瞄。他现在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对这种**裸地诱惑格外地没有抵抗力。

余老大察觉到秦唐的目光所像，笑着问道：“秦唐老弟也好这一口，要不，今晚就让小眉来陪你喝酒？”

秦唐急忙摆手道：“多谢余老哥的好意啊，君子不夺人所好，咱今晚就是喝酒，只是喝酒啊！哈哈！”

余老大也清楚像秦唐这样的欢场初哥，刚开始不能下猛药，要循序渐进，春风细雨、润物无声！也就没有坚持，给一边的“罗飞华”使了个眼色，笑道：“光咱几个大老爷们儿喝酒有什么意思，酒桌上，也讲究个红花绿叶，男女和谐嘛！我让猴子去交几个陪酒的过来，老弟你喜欢什么样的，自己挑！

不一会儿，“罗飞华”还真的叫了几个相貌身材皆属中上的陪酒小姐过来，秦唐推辞不过，就顺水推舟地点了一个貌似清纯可爱的娇小女孩。“罗飞华”似乎真的要和那位学姐“爱”一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没有要陪酒的。

余老大为这次请客，花了不少心思，一桌子的大鱼大肉，很是勾人食欲。秦唐正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和余老大客气，提起筷子就吃，口中和余老大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秦唐点的那个清纯可爱，貌似九零后非主流的女孩，名叫小花。这当然是个艺名了。小花到平日里总是严肃着脸的余老大，对自己身边的这个年纪不大的青年，竟然堆起了一脸灿烂的笑容，在心中猜测着秦唐的身份，举止上也敢怠慢，手脚麻利地给秦唐夹菜倒酒，照顾的那叫一个无微不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唐吃了六分饱，才放慢了动筷的频率，端起酒杯，敬余老大道：“余老哥，小弟对于老哥你的厚爱，真是诚惶诚恐，愧不敢当啊，无以为报，就借余老哥的一杯酒，聊表心意！”说着，一仰脖，把杯子还剩有一两多的白酒倒进了肚子，他的酒量并不太好，刚才已经喝了有三四两了，这一杯下肚，脸上迅速地红了起来。

余老大“哈哈”笑着，说道：“秦唐老弟，你再和哥哥我这样客气，我可要生你的气了！我和老弟你是一见如故，我知道老弟你不待见我这个在社会上混的大老粗，但是，老哥我一个电话，老弟你二话不说，就过来了，老哥就承你这个情！”

秦唐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咧嘴笑道：“余老哥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我怎么会不待见你呢？余老大你，是凭着自己的本事，都到今天这一步的，这哪个敢说一句闲话？我，我就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学生，能够被余老哥你着眼里，和我兄弟相称，我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感激不尽的！以后，老弟我要是能够出人头地、做出一番事业来，余老大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只要力所能及，就绝无二话！”

余老大正色道：“有老弟你这句话，就全齐了！咱哥俩啥也不说了，喝酒！”

秦唐又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干下，眼前渐渐蒙眬起来，手脚也开始不老实，摸上小花的肩膀。小花顺势贴在秦唐的身上，胸前规模不大、也绝不算小的两个半球，在秦唐敏感地就要一触即发的身子上似有意似无意地轻轻地蹭着，蹭得秦唐心头火气，又强自按下，但是却挡不住那不听话的小兄弟倔强地昂着头。

秦唐不堪这种香艳的刺激，急忙没话找话，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嘿嘿”傻笑两声，问道：“余老哥，你在这个地面上混得熟，要是兄弟我以后做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可要多多担待、多多提携啊！”

余老大手底下忙活着，说道：“那是当然！老弟你要是有什么发财的门路，也不要忘记了老哥我啊！”

余老大提到发财两个字，还真的让秦唐脑子一清：现在的股市，不就是给自己送钱的吗？自己的本钱少，在这一个多的时间里，还翻了两番呢，要是本钱充足，那挣得不更多？想到此处，收拾心情，甩了甩有点蒙的脑袋，说道：“要说这发财的门路，余老哥肯定知道的比我多！不知道余老哥对现在的中华股市有没有了解？”

余老大对现在这个阶段的秦唐，其实是没有多大的期待的，他现在和秦唐拉关系，图得是长远、以后！但是听到秦唐的话，心中也是一动。余老大自己虽然没有下海炒股，但是周围的朋友有不少都是老股民了，在他们的话语中，也听说过一些当下股市的火爆场景，他也有心去玩一玩，但是一来自己确实对这个股市一窍不通，二来对那些个朋友，也没有多大的信心，现在听到秦唐的话，不由得向前探着身子，压低了声音，说道：“怎么？老弟你也去炒股了？”

秦唐自矜地一笑，对于自己的真实情况，当然不会跟余老大说，说了人家也不一定相信！但是对于自己在股市上的成绩，他是颇为得意的，这个，和他的匪夷所思的人生经历可没有多大的干系！秦唐虽然两世为人，也经历过一些社会历练，但终究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和余老大这样多年的媳妇熬成的老妖婆，根本没法相提并论。他虽然对余老大从来没有致以真正的信任，但是，在余老大全无心机的热情之下，还是渐渐放下了心防。他笑着，很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那是小打小闹，那点小成绩，根本就不在老哥你的眼里啊！”

余老大也笑，道：“老弟这样说就过于自谦了，老哥我当年和你一样年纪的时候，还只会提着刀砍人呢，哪像老弟你，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事业！老弟在股市，挣了多少？”

秦唐喝了一口小花给他倒的热茶，淡淡说道：“不多，我们现在的摊子刚刚铺起来，没有多少利润，我一个月前投进去了三千多，现在只不过才翻到一万多快，和那些庄家大户比起来，不值一提啊！”

余老大闻言，在心中暗自盘算，一个月，就从三千翻到一万，那要是投进去三万，就能挣七万，投进去十万，就能……嗬！这个股市还真的来钱快啊！怪不得老马他们天天守着股市呢，我累死累活地干一年，也不一定有他们一个月挣得多！想到此处，心中也热了起来，问道：“老弟你，不是在忽悠哥哥我吧！”

秦唐闻言挺直了身子，放下茶杯，作色道：“余老哥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就当我没说！”

余老大急忙笑道：“老弟不要生气，老哥我只是不相信，股市来钱，就这么快？”

秦唐矜持地笑着，说道：“对于别人，那可能是吃钱的无底洞，但是对于我来说，股市，就是我的提款机！我现在是没有本钱，要是有足够的本钱，就今明两年，挣得就够一辈子挥霍的了！”

余老大心中暗道：这个小子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能够入那个老爷子的法眼，难道就是因为他对钱的这种敏锐的嗅觉？那么，那个老爷子为什么不直接提携他，还让他从底层做起呢？想了想，有点明白：现在的小青年，尤其是上面有人的小青年，不缺机遇，缺的历练！老爷子高瞻远瞩，让这个小子先在底层锻炼一番，以后才能够真正的接老爷子的衣钵啊！想明白了，心也放下了，来自己先下手，结交这个小子，还真的没有错啊！现在又有一个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要是抓不住，以后后悔可就晚了！再说，万事有老爷子在背后替他盯着，不会有什么大事吧！自己的这点小产业，和老爷子比起来，那就是九牛一毛啊！想到这里，脸上浮现去倍儿真诚的笑，说道：“秦唐老弟，我有个想法，不知道……”

秦唐闻言竖耳道：“老哥有什么话，就直说！”

余老大“嘿嘿”笑了两声，才说道：“老哥我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些年，钱挣得不少，也花得不少，现在，除了这个洗浴中心，身上还真的没有多少闲钱！这样，我拿出十万块钱来，和老弟你合伙炒股，挣了咱哥俩平分，赔了算我自己的！”

秦唐一听皱眉道：“这个……”

余老大趁热打铁道：“老弟放心，老哥虽然没有什么大钱，但是这十来万块钱还是有的！还是，老弟你不想……”

秦唐急忙摆手道：“余老哥不要误会，我不是不想和老哥你合伙，也好！这十万块钱，老弟我现在是拿出来，但是，也不算多大的数目。既然老哥你相信我，我就和老哥你一同发财！但是，不能按老哥说的那样做，挣了，是老哥你出钱让我赚经验，我不会要老哥你的一分钱！赔了，由我全额给老哥你补足了！”

余老大闻听瞪眼道：“老弟这是说得什么话？你要这样说，老哥我就不出这个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