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的江狼这时才幽幽的答道:“他们,在很远的地方!”
朱虞琪的心里这时则有些好奇的看着江狼,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以她了解仅仅是个自大,无礼,平时不说话,冷得就如冰一样,而现在此人竟然露出了如此温柔的表情,这样朱虞琪不由的心一动。
而且,对于这句“他们在很远的地方”朱虞琪大概也知道,因为她的一个最亲近的人,也去了那里。
“对不起!”
朱虞琪柔声到,然后再次地下了自己的头,道:“我不该问!”
江狼微微一笑,道:“不用了,这是事实,无论他们在那里,或者是阴阳相隔,在我的心里,他们依旧活着,而当初和他们一起的一幕幕,那也我最珍贵回忆!”
然后江狼抬起头,道:“这次去福州的目的,王爷在走的时候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对于逝者而言,最让他们放心的,那就是思念他们的人,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而不是为了他们的逝去而伤心,担忧,或者茶饭不思。如果他们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这样。我们应该相信一点,他们随时都在天上看着我们!”
说完之后,江狼心里则不由的摇头,要让自己的性格说这种安慰的话,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听了江狼的话,朱虞琪脸上再次涌出了悲伤,眼泪不由得再次流了出来,然后摇摇头,带着哭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一想起奶娘,我这心里,就难受,同时……”
朱虞琪猛的抬起了头,道:“我觉得我对不起她,因为,奶娘是因我而死!”
江狼一惊,诧异的看着朱虞琪:难道真的是?
没有等江狼开口,朱虞琪接着道:“就在一个月前,我还收到了奶娘的来信,告诉我她一切都好,身子虽然有些弱,但是却无大碍。但是,在一个多月之后,她怎么就会突然去世?就在这时,皇姐告诉我王振向父王提亲的事情,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要是不是因为我,她就不会死了,而这一切都是父王的意思,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去怪罪他,他也是为了我好,但我却不能原谅自己,要不是我,这奶娘也就不会死!“
说完,她双手枕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把头深深的埋了进去,嘤嘤的哭了起来。
江狼腾的站了起来,连忙走到了她的旁边,刚要伸手,但猛的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心中不由的微微一叹:眼前的整个郡主,其实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没有说出来,而憋在了心里。
其实江狼多少也明白,不过那也是推测而已,而郡主的话,则多少让他肯定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不过也有怀疑,所谓无事不成巧,这看上去好好的人突然暴毙的那也存在。
于是他便说道:“其实,这世上也有那种看上去平时很好,但是却突然暴毙的人存在,而且即使奶娘是因为你而死,那么你也得好好的活下去,这样她的死也才有价值。我从王爷那里得知,要是不是因为这样,那么现在皇上已经下旨,要你嫁给了王振干儿子,那么,你的这一生也就毁了,我想你奶娘也是因为看到这个,才甘愿用自己的死,来换取你生的机会。”
说道这里,江狼顿了顿,道:“而且,说不定这一切都是猜测而已,奶娘是真的因为生病的原因才去世的,而不是因为你,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等到了福州,那一切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朱虞琪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她,问道:“你说,奶娘可能不是因为我而死?”
江狼狠狠的点点头,道:“很有可能,所以现在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等到了福州,那么一切都明白了,要是奶娘看到你这样,她也会伤心的。”
不过江狼的心中多少有些预感,这奶娘的去世,很可能就是因为王振提亲的原因,不过,即使是现在也不能明说,朱虞琪现在仅仅是猜测,便给自己背上了很大的心里包袱,要是真的知道了真相,还不知道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江狼相信,这三王爷如果真的导演了这一场戏,那么福州那边,应该安排得很妥当了,毕竟东厂的人,现在大概也盯着那边,能瞒过东厂,自然也能瞒过朱虞琪。
朱虞琪这时擦干了眼泪,抬头看着江狼,道:“能结你的肩膀靠下吗,我突然感到自己好累。
江狼的脸色不由的一变,然后才道:“可以!”
说完,便坐了下来,而朱虞琪顺势把自己的头靠在了江狼的基本上,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沉沉入睡。
她是睡舒服了,这可就苦了江狼,就他而言,感觉这可比执行任务还要难,首先他必须保持这样一动也不动,生怕惊醒了朱虞琪,同时朱虞琪身上淡淡的幽香直往他鼻子立钻,惹得他不由得有些不习惯,不过有了那次在妓院的经历,江狼很快就适应,如一个入定的老僧,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而在不远处,戈青已经起来换班,看到火堆前靠在一起的二人,不由的轻轻的一叹,脸上的神色多少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