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人江狼来到了院子角落上的一间小屋,小屋门窗紧闭,看上去倒不像有人的样子。
老人并没有停留,轻轻的推开了门,然后弯腰恭敬道:“老爷,客人带来了,”
江狼这时也朝屋里望去,再见在屋里最里面供奉这一尊佛像,而在佛像前则是一个灵牌,灵牌前一对白色的蜡烛给屋里增加了一丝光亮。在灵牌前的地上放着几个蒲团,一个面容憔悴的男子正呆呆的望着灵牌,在他的身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生气。
“这是杨仁?”
江狼心中不由的有些疑问。
老人在见杨仁没有反映,叹了一口气,道:“唉,自从夫人去世之后,老爷一直就这样,要是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些。”
江狼微微一笑,点点头,然后抬步走了进去,到了灵牌前,弯下了自己的腰,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对于许汝娘,他从心里敬佩,这恭敬也不掺假。
杨仁依旧一脸痴呆的看着灵牌,嘴里有些有气无力道:“你们又来干什么?现在汝娘都死了,你们还不满足?”
江狼抬起了头,紧紧的盯着灵牌,并没有回答杨仁的话,而是淡淡道:“她很勇敢。”话中带着恭敬。
“勇敢?”
杨仁的话里带着一丝不屑,道:“勇敢又什么用,现在人都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父的,这就叫勇敢?”
说到这里,杨仁有些激动,双手不由的握住了拳头,猛得扭头,道:“两个月前,也是同样拿着这样令牌的人找到了汝娘,在他离开之后,汝娘就突然病倒,第二就不治身亡,大夫也没有办法。想她的身子一向很健壮,怎么可能突然病倒?你别说这和你们没有关系!”
江狼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因为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只知道汝娘她是非常疼爱一个人。”
“谁?”
杨仁立即问道。
江狼低声道:“郡主!”
杨仁一愣,重复了一遍,道:“郡主?”
江狼点点头,盘起自己的脚,然后坐了蒲团上,眼睛依旧看着灵牌,道:“三王爷的千金,郡主朱虞琪。我想也应该知道
杨仁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郡主是汝娘从小带大的,即使汝娘嫁给我之后,也多次来福州居住过。”
“在她的心里,这郡主就如她的女儿一般吧?”
江狼低低的说了一句,然后扭头看向杨仁,道:“你说呢?”
杨仁一愣,不明白江狼什么意思,但是还是点点头,道:“汝娘经常提起郡主,平时她也说过,这辈子她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带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而这女儿,就是指郡主,正如你说,在她的心里,这郡主就如女儿一般。”
听了此话,江狼正色道:“这也是她为什么突然病逝的原因。”
杨仁的身子不由的一震,有些诧异的看着江狼,突然接触到事件的真相,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而他的目光,仿佛要看穿江狼一样。
面对他的目光,江狼非常的坦然,也没有回避,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已经清楚,但是眼前的这个失去了妻子的可怜男人却浑然不知。朱虞琪在福州还会呆很长的时间,即使离那个著名的土木堡战役和王振被杀,也还有两年的时间,这两年,她必须住在福州。要是现在不说清楚,杨仁势必会把怨恨集中在朱虞琪的身上,文人有个毛病,一旦脑子被迷糊住了,那将是根深蒂固。为了朱虞琪以后在这里平平安安的呆下去,江狼觉得自己应该把事情说出来,同样,杨仁也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良久,杨仁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你说!”
江狼点点头,道:“就在你夫人去世的前几天,王振突然向王爷提亲,希望他把郡主嫁给他的干儿子,也就是现在的东厂的千户王忠书,被王爷断然拒绝。但是,现在朝廷被王振一手把持,皇上也非常宠信他,所以王爷知道,这王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让皇上下旨意赐婚,明白这一点之后,为了保护郡主,王爷不得不出了下策,派人来了福州。因为王爷知道,只有这样,郡主才有十分的理由来拒绝皇上的赐婚,虽然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