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京中一切都好。当今圣上看重,一直让我跟在左右,每日陪着上朝下朝,处理政事,也学到了不少。”方昕当年殿试被点了榜眼,先是入了翰林院,后来皇帝把他弄到身边做了起居郎,摆明了是爱惜住的才华,也是想要锻炼他。“当年父亲的事,圣上是有些后悔的。只是当时朝政全都把持在皇后一族手里,圣上也是无奈要是不罢了父亲的官,只怕父亲就会被害死。没想到,哎,这是后来我当了这起居郎,圣上亲自说的。”
“算了,还是别提你爹了。那个老顽固当年我就劝过他,不要那么认死理。他不听,非要进谏惹怒了皇后一党,若不是回乡恐怕下场更惨。家里三个孩子,你大姐从小受他的影响,成了个死板迂腐的性子。”吴氏刚才出去准备饭菜去了,这时进屋来,就听到儿子再说丈夫的事,就不让再说了。
“你姐姐成日的要顾着这个,还要顾着那个,就是不顾着自己的孩子。要不是这几个孩子省心,早不知道什么样了。”吴氏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开始敲打起碧芸来。“我可告诉你,现在好不容易分了家,你要是还对那些人心软,就别回来了。这是牺牲了一个孩子才换来的,你懂吗?”
“娘,我知道了,您说的我明白,以后不会管他们的。”方氏被母亲说的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母亲的火气是从哪来的。
“我也就是一说,昨天听人家说,佟家可能要分家,几个儿子都不想跟老婆子一起,我这才想敲打敲打你,可别一时心软,又跟他们扯上什么瓜葛。”吴氏终于语气放软了些。
“娘,你放心,这不能的,我都不能同意。”云松连忙说。
“嗯,有你这句话就行。可得给我记住了,这几个孩子可是吃足了苦头,好不容易才脱离了出来的,可不能再让他们粘上。以后年羊的送点东西就完事,少往那边去。”吴氏自然是不放心这两口子。
“好了娘,姐姐姐夫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别训他们了,再说,这还过年呢,难不成您还想训他们一年不成?”方昕打着圆场。
“你啊,不说你姐,那就说你,啥时候娶媳妇?”吴氏瞅了儿子一眼。
“姐啊,你看,我为了你,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方昕笑闹着,
然后转头看大郎他们”“听说你们拜了位师父?来,跟我到那屋去,考考你们的功课。”说着,就先往西屋走。
“瞧,我一说他,他就躲,我看他能躲到啥时候。”吴氏看着儿子溜出去,无奈的摇头。
“娘,您也别催他,他现在怕是婚事也不得自己做主,晚些成亲也好,反正您还年轻,不愁抱孙子。”方氏劝子几句。
母女俩见面,有的是话说,两人去厨房,一边弄饭菜,一边聊天。
云松也去了西屋,看方昕考儿子们。
“姐夫,你给孩子们请的师父是个高人啊。孩子们的功课都不错,而且学的扎实,又不失灵活,好,真的不错。哪天我去你那,见见这位袁先生。”方昕倒是起了结交的意思。
“好啊,他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早晨要带孩子们练武。我正准备今年开春,把家里东跨院收拾出来,专门给孩子们弄个习武的场地。咱北方本就尚武成风,多学些本事,也是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云松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姐夫能这样想,就很好了。
如今天下,南北并立,两国互有攻伐。我苍宇朝北方还有草原王庭的威胁,他日大战一起,即便不能报效朝廷,哪怕是保卫家园,也是需要有本事的。孩子们能多学些东西,那是再好不过了。”方昕自然是愿意看到孩子们都有出息。
“怎么,朝廷有意出兵?”家里没外人,云松就和方昕闲聊着。
“也不一定,如今朝中局势,也是乱的很。大皇子和二皇子争夺储位,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大皇子是皇后亲生,骄纵跋扈,又有皇后娘家的支持。二皇子乃是最受宠的贵妃之子,舅舅也是当朝大将,战功赫赫。现在二人这样僵持着,弄的各处民不聊生,咱这地处偏远,还没有收到波及。姐夫,趁着现在咱这还算安稳,好好的把家业置起来,将来不论哪一个上位,都会有一场血雨腥风。”私议朝廷,是有罪的,但是方昕还是忍不住把一些话说给了姐夫听,云松虽然不识字,可是并不笨,让他早做准备也是好的。
“昕弟的话,我记住了,只是你身在朝廷,那岂不是很危险?”
“不碍的,当今圣上对我还算爱护,把我放到身边,就是不想我牵涉到党争之中。估计我这个起居郎还要再做几年,到时候,不论哪个登基,对我都不会有什么影响。这也是我为什么尚未娶亲的缘故,弟弟也是怕一不小心,就被拽入了哪个党中,那就辜负了圣上的一片苦心了。”方昕这话是想透过云松说给姐姐听,这样他娘就能知道,有些事他不能和娘说,怕她担心。
“昕弟,你一人在京,万事小心。家里人也帮不上你什么,姐夫无能,只会种地打猎,其余一窍不通。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了,保重好自己,你可是咱娘的命根子。”云松自然是不懂朝廷里的事,只是挂心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