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不是想学做生意么?今个舞阳阁有一场应酬,都是宛城与我有生意往来的主顾,你倒可以随我去瞧一瞧。”萧长珩淡淡的说道。
重宁喜上眉梢,嘴角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略显激动的拉住萧长珩的衣袖,“真的么,萧大哥,可以带我去么?”
萧长珩先是漫不经心的瞥着那青葱十指,嘴角蕴起一丝笑意,满意的抬起眸子,拖着下巴盯着重宁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若有所思的样子,忽而摇摇头,重宁一下子如霜降的青瓜蔫了,松开胳膊,叹了口气,萧长珩忍着笑意,低咳一声:“你这个样子自然是不行的,若是……”
“若是什么?”重宁疑惑的问。
“若是我带着萧夫人去自然是没问题的。”
重宁呵呵干笑了两声,拿那种你开这种玩笑毁自个清誉一点也不好玩的神色瞅着对面的人,眨巴眨巴水灵的大眼睛,心中画圈圈点点,她哪里敢高攀小侯爷,重宁低眉浅声道,“萧大哥寻我开心了。”
萧长珩哭笑不得,他真的不是在寻开心,只是时机未到,早晚有一天他会让她以萧夫人身份的出现众人的视线中,昭示天下。
于是对不远处的坛九招了招手,坛九捧着一身水色长衫行至重宁面前,眼珠子溜了一圈后,才看着重宁,“我家公子一早准备好的。”
重宁恍然过来,原来萧长珩早有准备,让她换做男装跟着便是了,重宁朝着他感激一笑,接过坛九手里的衣裳,坛九小哥儿拽着衣服一角不肯松手,重宁无奈知他意思,悄悄挨近道,“桃儿生病了,留在府里养着呢,不易跟出来。”
坛九松了手,连忙紧张问道,“严不严重,给瞧了大夫没。”
重宁抽了抽嘴角,不禁瞥了萧长珩一眼,给下人看大夫这么好的待遇她还使不上,就是用一些杨蓉教的土方子,煮了汤汤水水的发发汗约莫就好了,但看着坛九的着急样,还是多说了两句宽了他的心。
萧长珩打断,对重宁细心道:“你去马车里换衣服,我在下面守着。”
重宁捧着衣服上了马车,杏儿拉严实了角,才敢放心地换了。再从马车里出来时,重宁已经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儿郎,水色长衫随风轻轻飘摆,面容清秀,因着这段时日养着,面色白皙滑嫩,倒有一番自成的韵味,光彩熠熠。
见她作势要下马车,萧长珩一下跃上了马车,一把带过重宁堪堪入到了马车里头,脑中只有把这人藏起来的念头。
重宁不好意思的抬起头,两人目光胶在一起,很快有分开,重宁最近不知怎的,见到萧长珩总有些不同寻常的紧张,比如这样对视,她便会略微心绪移了目光,脸蛋绯红,幸而天色炎热,她还有个说辞,坐在萧长珩的对面莫名挥动着五根手指,扇了扇,“呵呵,萧大哥,天气还挺热的。”
萧长珩瞅了瞅掀开车帘,瞧了下天空,连个太阳都没有,靠着马车淡淡而笑,也不愿拆穿了,点头道:“恩,是挺热的。”
“……”重宁一脸快哭了的闭上了嘴,省得多说多错。
舞阳阁原本是宛城一处专门供舞姬学舞招募宫中的外城机构,后来先帝不喜玩乐,一生兢兢业业操劳国事直到吐血驾崩,也就渐渐取消了这种地方,卖在私人的商贾手里,还是以舞乐为主,成了附庸风雅之地,设有雅间,专供达官贵人谈“人生与理想”。
重宁前世就听过舞阳阁,只是深闺小姐不易来这种地方,今日尾随萧长珩才算是见识了,舞阳阁整体布置清新雅致,楼中舞台高耸,美轮美奂,舞姬们姿态婀娜,长袖舞衫,一个个美貌动人,重宁爬上二楼扶着栏杆,盯着看了一会儿,萧长珩也不催她,倒是坛九嘟囔了一句,“姑娘再不走可就误事了。”
萧长珩身为商会会长从未摆架迟到过,坛九想着主人的形象不能因个女人毁了,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红颜祸水……看着公子那深情不已的眼神,以前只有看见钟大小姐时才会出现的笑容,悲哀的转了脑袋再看向罪魁祸首的某人,不由在心底感叹了一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