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珩陪在她身旁,沉声道,“师父说要想彻底清除伯父身上的毒素,还得将人带到他那儿去,他受不了这一趟来回的折腾,也能时时看着,多试几种药方。”
重宁颔首,陷入沉思,忽而灵光一现,道,“萧大哥可知道元师父有没有药,能使人呈现如得了恶疾般会传染的病症。”
“然后再偷天换日?”萧长珩闻言心有灵犀道,片刻下了论断,“师父最喜欢作弄人,这骗人的玩意儿少不了的,届时再找个和钟伯父身形相似的,定能骗过人,找人的事儿就由我来安排罢,但钟府的内宅我还不便插手,回去咱们仔细商量着。”
重宁抿着唇,想着仅凭自己也办不成这事,有萧大哥相助能帮爹快些脱离困境,也就呐呐应了声,“多谢萧大哥。”
“你我之间又何须言谢。”萧长珩装着有些不满道,看她又缩回去红着脸不支声的也拿她没办法,将人送回了兰苑。
临到分别,萧长珩看着夜色已深,嘱了她早些休息便作势要离去,正是转身的刹那,重宁突然折返了回来,一阵小跑到他面前,踮脚在他面颊迅速留下一吻,之后便跟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又匆匆逃了,关上房门。
萧长珩顿在原地,眨眨眼,望着重宁溜走的方向,摸了摸自己脸上被亲过的地方,终究还是没忍住,无声地大笑了起来,若以后的感谢都能换做这个,他得多做点能让她感谢的事儿。
房里,重宁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脸上绯红一片,好像……真的陷进去了,而让重宁更纠结的是自己连垂死挣扎的步骤都没有!
是夜,难以入眠的人又何止重宁一个,四喜楼三楼的厢房里,空气中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旖旎气息,床上钟芙裹着一层薄纱,风情万种地挑眉看向从外头端着汤药走进来的男子,一袭黑色劲衣,带着禁欲的气息。
这人是自己防着万一,从隗楼买来的杀手,跟了自己多少年了,六年,七年,还是更久,她已经记不清楚了。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眉眼出落地愈发俊俏,虽然脱离了隗楼,却还是几年如一日的过着杀手般的日子,已成习惯。
原本以为这样的人一定难以掌控,所以她也只是买着防身用,若是事情败露,留有一条生机,只是不曾想过,在她将自己献给贺云戟的第二日,这人发了狂般的要了自己,虽说以下犯上,可她却不觉得生气,甚至觉得这发生的有一点理所当然。
有所求,就越是好控制。钟芙从他手里接过的汤药,一鼓作气地喝了下去,搁下碗的瞬间看到了他未来得及收起的落寞。
“阡陌,现在还不是时候。”钟芙的话语强势,嘴角勾起一抹痛快的笑意,贺云戟,你也休想占着半点便宜。
“小人明白。”阡陌依旧冷冷的眸子,隐忍与爱慕交杂下,内心煎熬异常。
钟芙探着身子扒在了他身上,手指勾着从竖起的衣领子滑到了系着扣子的地方,一声魅惑的轻笑,俯下头轻轻咬住,用舌头灵活地开了扣子,伸手慢慢褪去了他的衣裳,只剩一层薄薄里衣,隐约可见结实的肌理,只稍稍逗弄一下便挺立的两点茱萸,反应十分有趣。
一声难忍的低吟自男子口中溢出,似乎是受不了钟芙的慢捻挑逗,低低嘶吼一声反身将人覆在身下……
夜绵长,不知欢爱了几回,阡陌看着身边女子沉沉的睡脸,眉心仍然微蹙,忍不住黯了眸子。身份的鸿沟,他不该奢求的,可这人愿意给,自己就放纵了,但……她终究不会成为自己的。
账本已经找到了,自己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