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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应该就是莫比亚斯集团的伊莉雅小姐和科隆银行的施罗德先生么,怎么,换人了?”
凯末尔总统面前站着两个人,据说是莫比亚斯集团和科隆银行的谈判代表,但是却明显不是伊莉雅和冯施罗德——毫无疑问,施罗德他们把门敲开后,后面的事情就无需他们操心了。
“是的,尊敬的总统先生,轻容自我介绍一下,鄙人维勒安蒙斯克——希望您之前没有听说过我。”
“呵呵,我该怎么回答呢?没有听说过维勒安蒙斯克这个名字是不可能的,但是关于你的传说有很多,而且常常自相矛盾,我不想通过那些闲言碎语来认识你。”
“谢谢总统先生。”
“没什么好谢的,刚才的话完全不是在夸奖你——说吧,是希特勒派你来的么。也许,他把我当成了另一个胡安戈麦斯了么。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就打错算盘了。”
“我知道贵国的处境不同于那些偏处美洲的小国——贵国的地理位置决定了你们只能在大国的夹缝中生存,这也是希特勒元首没有派正式使节来和您讨论巴格达铁路问题的原因。我们知道你们必须躲开英国人和俄国人的监视。”
“好了,我相信希特勒的诚意,那么,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我不会随便把我的国家拉入危险之中的。”
“当然,当然——贵国在上一场战争中因为站在了我们这边,所以受到了牵连,虽然那是发生在皇帝时代的,但是希特勒元首一直对此深感愧疚,想要补偿贵国,所以我们这次真的是不附带任何条件地提供无息贷款,并且愿意总包巴格达铁路工程——只要你们想开工,4亿美元就是你们的了,不用出卖任何利益,不用任何贷款担保。只希望贵国未来能够感受到我国的诚意。”
“就算我们用了这笔钱,我们也不会给出任何承诺的。”
“我们完全不需要承诺。”
“这么说来,你们是真的打算要白送我们4亿美元的无息贷款供我们修建巴格达铁路而且不要求租用权了?不过就算如此,如果不通过英国人,最多仍然只能把铁路从科尼亚修到摩苏尔而已,这么一条铁路我们的财政部门估计过,最多只要八千万美元就可以完成了,如果修复线的话也不会超过一亿一千万。你们究竟还有什么目的。”
“当然,如果贵国资金有富余的话,我们建议贵国不仅要修筑南线通往摩苏尔的铁路,北线从安卡拉通往黑海沿岸特拉布宗和亚美尼亚边境的卡尔斯的铁路都可以修筑,甚至是通过凡城前往伊朗的大不里士——4亿美元足够修完条铁路还有的多。这些对于贵国未来的经济建设会有很大的好处的,贵国的基础设施建设实在是太差了。”
“希特勒元首的钱真的已经多到没地方投资了么,需要这样直接砸掉。”
“当然不是——其实科隆银行什么的都是幌子,这些钱都是我们莫比亚斯集团的,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我们先存到科隆银行再贷给贵国,未来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贵国不要公布资金的真实来源。”维勒安没有继续掩饰资金的来源,大大方方地向凯末尔坦白了。
“那你们想过没有,如果铁路真的修到摩苏尔甚至亚美尼亚边境,英国人和俄国人会怎么想这个问题。”
“他们不敢怎么想——大不了你们对外公布是米国商人投资了这条铁路,但是没有任何外国人在这条铁路上享有特权——那样的话,就是纯粹的土耳其内政问题了。现在不是三十年前,德国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不会防范那么多的。”
“不管怎么说,感谢你们的好意,但是土耳其真的不能做出任何承诺了。”
“这一点我明白——在德国国内的时候,曾经有人建议元首用失去的土地来诱惑您在未来的某个时候拿起武器,讨回我们一起失去的那些东西,但是元首斥责那个人愚蠢,他说‘土耳其的问题不在于土地狭小,而是人才匮乏,工业薄弱,从凯末尔总统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可以出,他根本不在乎能够拿回多少奥斯曼帝国时期的土地,他只在乎自己的改g能够充分彻底。’”
“虽不中,亦不远矣。想不到希特勒元首还挺了解我的。”凯末尔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似乎在回忆着往昔的痛苦,“维勒安,我也不瞒你说,你知道么,当初我刚刚重建这个国家的时候,国家的文盲率有多高么?几百年来我们的人民都用阿拉伯字符书写突厥语,导致95%的人都完全不识字,我上任后,披荆斩棘推广了文字拉丁化,才在这十几年里面让人民的识字率提高了四五倍——但是即使是如此,我们和欧洲强国相比,仅仅是基础教育的差距就仍然有两三倍,我们没有自己的工程设计院,不能搞大型的建设,没有自己的航空工业和汽车工业,土耳其军队这十几年来都没有添置一架飞机一辆坦克。所以我这些年一直在对抗泛突厥注意思想,除了亚历山大勒塔以外,哪怕那些原来属于奥斯曼帝国的土地,哪怕上面生活的是土耳其族人,我也不想去拉拢。”
“所以你就一直都推行土地决定民族的意s形态么?只要在土耳其的土地上的,哪怕他们是库尔德人,你也要强力影响他们成为一个‘土耳其人’,而生活在罗德岛和塞浦路斯大的土耳其人,哪怕他们在希腊人的压迫下哀嚎,你也假装不见——不过说实话我个人还是挺欣赏您这种做派的,元首如果也能够这么想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风风雨雨了。”
“那不一样,德国人有自己的文化优越感,你们的底子能够够希特勒先生那样折腾。”
“凯末尔总统,我理解您的一切顾虑,这次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但是我恳请您相信——德国才是土耳其真正的朋友,只有德国和土耳其不存在利益上的冲突,俄国人要高加索,英国人要海湾和印度,法国人要叙利亚,意大利要东地中海,元首现在已经彻底清他们的企图了,连意大利都不再依靠,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帝国真的会把英国人和俄国人彻底干掉,希望总统阁下不会忘记生活在塞浦路斯和摩苏尔的土耳其族人。”
“这些,等你们真的做到的时候再说吧。”
“当然,那我们就告辞了,对了,总统先生,为了确保我们的合作,还希望您可以保重身体。如果您觉得不适的话,我们可以从德国推荐一些名医来为您诊治——我曾经向元首的私人医生莫拉兹教授描述过您的病情,他也研究过您的病情表现——虽然您现在只是偶尔有倦怠、恶心,但是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您平时一定还伴有酗酒过度和食欲不振。”
“确实如你所言,我的胃口不怎么好,但是我一直不认为这是什么疾病——是那个莫拉兹教授出来的么?”
“是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您的疾病很可能是酒精性肝硬化,也就是酒精肝,现在应该还只是处在早期,症状不明显,贵国的医生可能对这些疾病不怎么了解,所以没有诊断出来。现在如果及时配合治疗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什么?你说是酒精肝?你凭什么说的这么肯定?我以为是小事,确实没有去欧洲国家延请医生,但是不可能贵国医生单凭病情描述就能确知的事情,我国医生轮番会诊都找不出病因吧!”
“但是这是事实——其实不能怪贵国的医护人员的能力,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毕竟他们都没有去过欧洲——难道总统先生您忘了么,在奥斯曼时代,贵国是和谐教国家,国内禁止饮酒,所以贵国的医生从来没有酒精肝的临床经验一点也不足为奇。”
这个解释很合理,凯末尔一想确实如此,自己早年也是不饮酒的,但是当初为了体现“世俗化”改革的决心,自己带头把和谐教清规戒律破坏一空,最后还养成了自己酗酒的毛病,想不到,真是天意弄人啊。
“那就多劳你们费心了,我想我国不仅需要莫拉兹教授,也需要更多欧洲的医护人员,甚至是各行各业的工程师来帮助我们的人民提高了。”
“总统先生客气了,既然没有什么异议,我回去就会安排的,还望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您是我们全部筹码的所在,希望您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