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车的车轮上都钉有铁钉,行
在冰上磕碰,声音清脆悦耳。史从文所行走的河道,北。听到在冰上行走的清脆声音,固然是难得的,冰上的流沙竟然像流水一样,由冰上向东岸流去,有一种仿佛波涛的声音,也是从来没有想像得到的奇迹。
这里黄河西侧为乌兰布和沙漠,当时西北风大起,沙漠被风吹动,由冰上成片成股地流向东岸的鄂尔多斯高原。鄂尔多斯高原也是有沙漠的,乌兰布和沙漠东流,鄂尔多斯高原积沙当然多。好在冰封黄河每年只有几个月,不然这里的黄河东西两侧,都成了乌兰布和沙漠了。不过史从文感觉到,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年的沙少了一些,看来三北防护林已经有了一些效果。史从文掏出纸笔,将这个现象记录下来。
经过一日冰上疾驰史从文到了函谷关,函谷关曾经是有名的关隘。函谷关有旧两关:旧关在今河南灵宝县东北,关在今河南安县城东,是汉武帝时迁徙的。我这次考察的是旧函谷关。旧关已无关城,其地今为化胡村,就是取老过函谷化胡的典故。
化胡村濒弘农河西岸,村西一面漫坡,坡上是光秃秃的一片。坡上高差并非过大,因而漫坡也非甚陡,显得平夷无阻。这样的形势,如何能称为雄关?这样的差异,乃是后来人为作用的演变,当年并非如此。
“函谷关城,路在谷中,深险如函,故以为名。其中劣通,东西十五里,绝岸壁立,崖上柏林荫谷中,殆不见天日”。据此可以想见,函谷关不仅道路两旁有森林,整个弘农河畔的漫坡上都应是森林。所谓“崖上柏林荫谷中,殆不见天日”,正是这样的意思。森林如此荫密,只能由谷中道路行进。
这正是险要的去处。其实所谓函谷,是东自崤山,西至潼津这条大道的通称。这条大道“邃岸天高,空谷幽深,涧道之峡,车不方轨,号为天险”。可是现在化胡村所在的漫坡,了无林木,就是西到潼津的大道上也很少树木,既非“空谷幽深”,也难得都是“车不方轨”,因而也就说不上“天险”。这不能说自然形势就没有变化,主要应是人为作用有所促成的。
黄河峡谷之东和其西一样,不仅有原,而且还多是大原,峨嵋原就是其中之一。峨嵋原位于汾水之南,黄河之东,涉及万荣、临、闻喜诸县的土地。稷王山就在峨嵋原上。稷王山西南还有一座孤山。峨嵋原相当平整,可是四面沟壑的沟头都在向上伸延,就是稷王山南北向上伸延的沟头甚至都能连系起来,原面虽未残破,可是残破的趋势是难于避免的。
和峨嵋原相关的几个县中,临县是原来临晋和氏两县合起来的,万荣县也是万泉县和荣河两县合起来的。其中万泉县的名称就曾经引人注意过。河东人有几句谚语,说的是当地有几个县的名不副实。
“平陆不平,稷山无山,万泉无泉”。所说的倒也符合实际情况。平陆县位于中条山和黄河之间,山高水低,山河之间到处都是沟壑,没有平坦的地方。稷山为县是以稷王山得名的,后来稷王山划到别的县去了,稷山县竟成了无山之县。
俗谚所说的“万泉无泉”,也不是无所据而云然的。因为后来万泉县城附近不仅无泉。而且还十分缺水。万泉县老城不仅沟壑多,而且都很深邃。这样多的沟壑,要增辟的居住区,都会感到困难。沟壑既多又深,地下水原早被切断,怎么还能有井有泉?
史从文到万泉的时候,正值万泉迁城之时,竟无人留在原地。很就完成迁城,老城已经圮毁,竟然看不出原来还是一座县城。上面所说的谚语,久已流传于人口,可知当地的沟壑不是近年形成的。就峨嵋原说,万泉老城只是其一隅之地。这一隅之地的变化,也可预示峨嵋原以后的遭遇。
看照这个古今迥异的关塞,史从文不仅叹息,掏出笔来在笔记上记载
“化胡村,绿化有进步,不过仍然沙化严重,村中老幼众多,连生活饮水都不能保证。村周围水坝建设数量为23处,处没有蓄水排淤现象。即便是7处可:u|题,坝体不坚固,甚至可以用手将提坝上的土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