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妾可就说了。‘赫舍里顿了一下:“昨天下午的时倾和顺公主府的人进宫搬太医了。说是公主感觉有些不舒服。
结果太医回来′臣妾问了一下′说是和顺公主忧思过度′才导致胎心不稳。臣妾当时就惊讶了′一直听说额驸对公主很好′他们夫妻很是和睦的。公主怎么会忧思过度呢7臣妾想派御医常驻公主府,已保孩子平安生产。”
“刚才我说什么来着,别人家的孩子要你紧张?”玄烨没好气地道:“你还说我冤枉你了,你的心思,我一猜就着”
玄烨的手握住了赫舍里的:“好,我准了,一会儿就以你的名义,下一道脀旨,这个好人让你做了。另外,柔嘉姐姐和姑姑那里,适当也表示一下。”
说得那么大方实际上却是暗自庆幸,庆幸老婆是善良贤惠的,她只是急人所急,误打误撞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赫舍里却在玄烨看不见的地方偷笑,她怎么会不知道今天玄烨去找吴应熊摊牌了呢?既然他唱了白脸,自然要有一个人配合他唱红脸。
听说他出了乾清宫就往慈宁宫去,就知道他去干什么。本来赫舍里以为这件事太皇太后出面,效果比自己出面好太多了,自然也就用不着自己出手了。
没想到一声“皇上驾到”,把一个满面愁容的玄烨给招来了,这一下,赫舍里有些吃不准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太皇太后拒绝帮忙了。
太皇太后的顾虑也没错,你前脚埋汰了人家老公,后脚却巴巴儿地给他们的老婆府上送东西,傻子也看得出来,你是要干嘛。
可赫舍里却想得多了一层,三藩是汉人藩王,所辖民众也是汉人,他们反清反满·是有民族情结做铺垫的。
也就是说,战事一起,只要三藩举的是反清复明的旗子′民众就会放弃对他们人品的质疑′本着汉人治汉′把少数民族赶回关外去的信念′他们反而能拧成一股绳。
那么,这种情况下朝廷的胜算在哪里呢?就在玄烨手里′弹劾三藩为祸地方′鱼肉百姓的奏折里。三藩是地方黑恶势力,朝廷之前只不过是犯了失察之罪′后来马上补救了′因此′朝廷是正义的,是解救万民于水火
这些当然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是做足“失察”的功课。就像玄烨一遍命令御史衙搜集三藩的罪证,一方面却一直留中不发,直到现在·一年多两年了,只有一次谈话,还是安抚为主的。
既然这样,她这个做皇后的,怎么能不站出来表示一下呢?赫舍里假装很高兴玄烨同意了她的提议。假装认真筹划,要给三家分别送去什么礼物。
玄烨却没心思听这些,放下赫舍里,自己往榻上一躺:“我累了,你自己想去吧,别钻了牛角尖。”
赫舍里闻言皱眉:“臣妾观皇上疲惫之色犹胜以往·可是有什么不适?”“没有,有你也感觉不出来。”玄烨懒洋洋地:“你不是说,你的心事·一个是孩子,包括别人的孩子,二是祖母。哪里有我的位置?”
赫舍里一呆,心说我是敷衍你才故意这么说的,小孩子还说得过去,我什么时候真心关心过那老太太了?没想到小皇帝因此还记恨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臣妾失言′请皇上恕罪。既然皇上累了,就在这榻上歇一会儿吧。眼下这天·还算凉爽。”一边说着·一边就有机灵的连璧去抱了一床薄毯过来。小太监们上前把榻上的矮桌移开。
宫女们上前蘀玄烨脱去外袍和鞋子,他就真的横到了塔上·赫舍里见他闭上眼,寻思着自己是不是挪地方到佛堂打发时间。
谁知·刚一抬脚。玄烨的头就抬起来了:“赫舍里,你过来,这枕头不舒服,你坐过来,我躺在你膝上。”
赫舍里无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移步到榻边。玄烨抬起身体,等赫舍里坐好,他心安理得地躺下,头枕在赫舍里膝上,这才满意了。
“皇上觉得臣妾这儿的枕头垫着不舒服,一会儿臣妾让内务府撤换了便是。”赫舍里低头看着依然眉心打结的玄烨。
玄烨闭着眼,应了一声:“嗯,换了,全都换了。比照着乾清宫的枕头换。”“那被褥呢?”赫舍里随口一问。“也换,全都换掉。”玄烨想都没想就接了上来。
“这么换法,是不是连炕啊,幔帐什么的全都要换?”赫舍里开玩笑道。“嗯,换,等我们去了畅春园,正好把敌方空出来。”玄烨倒是很认真地说。
赫舍里无语:上就这么嫌弃臣妾宫里的东西么?”“不是嫌弃……总之换了吧。”玄烨斟酌了一下词句,还是把话忍下来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