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平衡的车厢陷入一片沉默，能够听到的就是火车永远保持匀速的朝前行驶，单调而又乏味，就像开进了地狱。

“我们怎么死？”狗头低问道。

“是该死了，我可以不想自杀。”腐尸鬼说道。

两个人的目光放在颜烽火身上，绿色的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囧囧精光。

“混战？一对二？车轮？”颜烽火笑了笑说道：“坚持了这么久，我们都成了禽兽。”

不需要掩饰任何了，因为希望彻底断绝。

“从禽兽进化成人需要几千万年，从人变成禽兽仅需要一瞬间。”腐尸鬼伸出一根手指道：“当我们第一口人肉吃下去的时候就已是禽兽，因为在这里若不成为禽兽，就会成为禽兽的粪便。现在我们不需要伪装了，去除掉伪装，还能让活下的最后一段时间从禽兽便成人。我们可以打破这一定律，不是吗？”

“我没吃人肉。”颜烽火歪着脑袋道：“算是半兽人吧，你们两个是同级别的，可以先开始，呵呵。”

“真的不参加？”狗头耸耸肩膀。

颜烽火摇摇头。

“太遗憾了，”狗头笑道：“被人打死好过饿死，我可不想那样死去。”

“哈哈哈哈……”腐尸鬼大笑。

以人类的方式死去，不以禽兽的方式死去，也许这是看不到希望下最好的解决方式。

但颜烽火不想这样死去，因为还没有到最后一刻，他还得坚持。尽管没有希望，尽管不会有奇迹。

他的目光很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无人问津的雅各，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伸手指向雅各，冲腐尸鬼与狗头道：“储备粮食不需要了，杀了他。”

听到这句话，雅各的脸色变得极为难堪，他知道自己跟颜烽火的交易最终没有达成。

“啊，差点忘记这个家伙了。”狗头扔掉头盖骨，一把将雅各提起来，舔舔嘴唇道：“不得不说你是幸运的，因为你遇到了贵人。不过现在……很遗憾，颜烽火帮助我们维持平衡到最后，我是得回报他了。放心，我不会吃你的心脏，因为没必要了。”

腐尸鬼露出相当遗憾的表情，捏着喉咙做出呕吐状。

这是一个心理转变的过程，当一个人认为有希望的时候，会不顾一切的等待希望的到来；当一个人希望破灭的时候，一切反而都觉得无所谓了。

人肉不好吃，太苦、太涩、太硬，太难吃。每天杀死同类吞噬，睁开眼、闭上眼全部都是泯灭人性的一幕……毫无疑问，这会让人发疯，因为只要是文明社会成长起来的，都会有人性。这是文化的禁锢，也是道德的禁锢。

能承受下来不疯掉的寥寥无几，不能承受下来的要么被自己逼疯，要么被别人逼疯。

“我有办法！”雅各大声叫道：“相信我，我有办法，我是……”

“啪”的一声，狗头一巴掌把雅各扇倒在地，看着对方的数颗牙齿迸飞。

本就虚弱无比的雅各嘴巴肿胀，说出来的话模糊不清。

“留你到现在的原因是因为我用你换了颜烽火的半泡尿，你是他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犹太财团的现任家主罢了，有你，我们才没有希望，没有你，我们或许会有希望。因为有些人把我们当成玩物，他们想要好好的玩。可惜有你，他们希望你快死，快快的死掉。”

说完这句话，狗头转过头冲颜烽火笑了一下说道：“颜烽火，你说的很对，我们根本没有希望，呵呵。”

一旁的腐尸鬼满脸无所谓的表情，当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的时候，颜烽火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们。毫无疑问，他们彻底失去了希望，因为有雅各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