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肖飞问:“都是谁要买?”
刘锐说:“我按你的意思,来路不明的不卖,收的订金是新四军和几个熟悉的山头,还有忠义救**,底细我都查过,问题不大。”
楚肖飞说:“还是要小心一点,记住,一方面是德山和周边几个县都需要这些货,二是这些货利润能翻几倍,但是一但出现危险,不要心疼钱和货,人最重要,懂吗?”
刘锐点点头说:“我们尽量谨慎些,小心不翻船,再说,家里面还有几十条枪,一般人也不敢惹我们。”
冯景瑞说:“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我们又帮了乡下百姓和各路朋友,又能赚了大钱。”
楚肖飞说:“你别太在意钱,卖给老百姓的东西尽可能便宜一些,各路抗日队伍如果有急需物资,即使没有钱,也可以先把货给他们,要广交朋友。”
冯景瑞说:“那是,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我懂,我们挣的钱现在花都花不完,我也没那么贪心的。”
楚肖飞说:“要挣就挣大钱,却不是挣黑心钱,你手上多准备些流动资金,下一步我还有用。”
临傍晚的时候,楚肖飞换上了一套白色西服,系了一个领结,并在镜子前把头发稍稍打理了一下。看了一下手表,不禁哑然失笑,时间还早,自己有些性急了,难道这么着急和田芳美约会?他摇摇头,有些责备自己了,刺杀铃木的计划尚未实施,怎么就如此的柔情似水儿女情长,,这可是执行任务的大忌啊。
伙计进来说:“外面有一个司机老钱说是来接你。”楚肖飞心想,别看是个下人,这人还真懂礼貌,一般人到门口自会摁两下喇叭,他却亲自进来接人。
上了车子,才发现田芳美已经在车里面了,楚肖飞原本想坐在她对面的倒座上,田芳美却拉了他的手,让他和自己并排坐在一起,楚肖飞客随主便,不好违拗,只能听从她的安排,身挨身的和她并肩而坐。
楚肖飞这时才发觉自己恐怕是色令智昏了,到现在才发现前排还坐着日本人佐藤,和田芳美在一起,自己连最起码的警觉都丢掉了。想到这里,他微微让意识清醒一些,稍离开一些身边的女人。田芳美好似感知了他的心思,莞尔一笑,却并不言语。
车子虽然七拐八弯地在小街中穿行,但楚肖飞的方向感很好,加上对这一带极为熟悉,身处何处,仍是清清楚楚。他感到有些诧异,再往前就没有路了,而前面就是他的母校,现在的日本驻南京的总领事馆了,难道是日本人开的舞会?
他刚想开口询问,田芳美倒先说了:“抱歉,事先没有和你说起,这是维新政府和总领事馆合办的迎周年庆的一个舞会,算是典礼活动的一个热场,当然也有一些日本朋友来,大都是生意上的朋友,我想你现在在南京做买卖,也需要和上层打交道,你不会怪我吧。”
寻常的生意人当然不太愿意参加这样的活动,无端地背上一个汉奸的罪名划不来,对楚肖飞而言却是求之不得,如果在这个舞会上能见到铃木一郎就更好了。
他假装有些为难的样子,说:“就怕朋友们知道了,说我巴结政府和日本人。”佐藤在前面听了,大笑了起来,说:“楚先生真是幽默,做生意的人不巴结政府和我们日本人,还能赚到钱吗?不过,你说这话,算是知道其中三昧,是个真正的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