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今年十九岁,虎背熊腰,身着灰褐色的绸衣,那绸衣一看便是华贵之物,可是却难以掩盖岁月留在充绸衣上的痕迹,显得很是陈旧。
那数个中年男子,以一灰衣男子为首。
常二,秦魁的爪牙,家奴。
“不许侮辱我哥哥!”
秦云愤怒地抡起拳头,如同疯狼一般朝为首的灰衣男子扑去。
“你哥哥?就是那个胆小如鼠的秦风?”常二哈哈大笑起来,根本看也不看秦云一眼,手臂肌肉凸出,铁拳夹杂着微微的元力波动砸向秦云。
“炎武二阶!”
秦云的瞳孔猛然一缩,自己炎武一阶的修为远远不是炎武二阶的对手。
炎武九阶,每相差一阶,实力都是有着成倍的差距!可是,愤怒中的秦云根本不管这些了,秦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谁也不许侮辱我死去的哥哥!
“区区炎武一阶的修为也敢嚣张!”
常二冷笑,铁拳一下子就把冲来的秦云给砸了回去。
“据说,秦风那窝囊废临死之前,还在哀求着要放过他弟弟,哈哈,那哀求的样子真像一条狗!那条狗现在变成死狗了吧!”
一阵张扬的哄笑声响起。
“我哥哥不是窝囊废,你们这群王八蛋。”
秦云怒吼,双目血红如凶兽,再一次冲出,可毫无疑问秦云再一次被砸得倒飞出去。这一次,秦云似乎伤得更重,双脚颤颤巍巍,似乎就要跪倒在地一样。
“常二,别下死手!这小子可是姓秦的,杀不得。”
一道声音小声提醒着常二。
秦氏一族是禁止同族内部残杀的,如有违逆,一概被家族抹杀。他们是秦魁的家奴,自然不敢对秦氏子弟下杀手。
至于秦风的死,是秦魁的手下失手误杀,可即便这样,误杀秦风的人依旧被秦氏一族诛灭全门,秦魁也是在其父亲的力保下才逃过一劫。
有此前车之鉴,这几人当然学乖了。而且,秦魁也提前知会过他们:好好折磨秦云,以消我心头之恨!
要折磨,而不是要秦云死。
“放心,老子要想取他小命,他还能活到现在?老子今天就打残这小子的双脚,让他给我们少爷给跪下。”
常二狞笑,大步一跨,便来到了秦云跟前。体型颇为健硕的秦云,此时双脚曲弯着,似乎随时要跪倒在地。
“混蛋!”
秦云青筋暴露,可丝毫没有办法。炎武一阶的他,根本无法奈何炎武二阶的常二。
“秦云……我今世的弟弟。”
一袭黑袍的秦风,看向那个随时可能跪倒地下的秦云,喃喃自语。
记忆中,在残酷的生存环境下,秦风懦弱,而秦云则是有着些许自卑。相对于自然环境而言,人为的厄难往往更能摧残一个人的信念。
毫无疑问,秦云就是面对着这样的人为厄难的摧残。
“为了哥哥,他才会有这样一往无前的勇气吧。”
秦风暗自感慨,真是难兄难弟。
“既然你不肯跪,那就让我教你怎么跪!”
“妄想!”
看着男子压来的大爪,秦云心如刀割。秦魁就是害死他哥哥的罪魁祸首,现在居然要跪自己的仇人?可炎武一阶与炎武二阶的差距,不是秦云能反抗的。常二的大爪在秦云瞳孔中急剧放大。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流光闪过。
“滚!”
冷漠的声音响起,常二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倒飞出去,继而出现的是一道黑色的身影。
黑色的长袍,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眸子,孤傲而冷漠地静立,静立于秦云跟前。
“哥……哥。”
秦云如遭雷劈,口中喃喃自语,却始终没有喊出来。
看着眼前的身影,一刹那,他多么想扑上去,扑到从小保护自己爱护自己的哥哥的身上。可是,理智告诉秦云,他的哥哥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三天前,滂沱的大雨中,他亲手埋葬了自己至亲的哥哥,在滂沱大雨中,他一个人跪在哥哥墓碑之前痛哭了一整天。
三天前,依旧是眼前这群人,连自己死去的哥哥都不放过。那无字碑,就是秦魁送给自己哥哥的耻辱,那无字碑就是秦云心底的梦魇。这梦魇,是对死去哥哥的愧疚与对现实的妥协。
秦云复杂的眼神盯着眼前黑色的身影,这道身影与记忆中的哥哥是那么的相似。
“秦……秦风。你是秦风?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