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来,来,跟我说说,到底是哪两大原因”张管事也是愁昏了头,见着立春开口蛮有道理,完全忘记了眼前的立春还是个孩子,拉住立春就像拉着救命稻草般的热切问到。
“张管事,来,我们坐下说”,见着张管事焦急,又再看着大片的稻子空壳,立春决定将自己所知的原因全部对张管事和盘托出。
怕着一些现代用语说了张管事也听不懂,斟词酌句了好大一会,立春这才缓缓开口,从着品种问题再到自然条件问题对着张管事侃侃而谈。张管事直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傻了眼,一时将眼前的立春惊为天人。
“刚才说了品种问题,这个自然条件问题呢,其中也好多的原因,比如这个温度,光照,施肥等等问题,都会影响到稻子的空壳......”立春微偏着脑袋看向远方的田地,思绪又开始四处张扬起来,原本这些,都是他,那个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父亲教给自己的,若没有他的出轨,只怕自己也不会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
“立春,这个光照是什么意思?”,对于小丫头所说的一番话,张常生听懂了一大半,其中有些莫名的词语当然是听不懂的。
每日升起的朝阳还是那个朝阳,连着晚上清冷的月亮也是那个月亮,看似一样的景物,终究是此物非彼物,失去的人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立春!”张常生看着立春发呆,重重喊了声,好端端的说着这个稻子的空壳问题,这丫头却是说着说着就自个儿发呆去了。
“哦,张管事”,立春歉意的对着张管事一笑。
“你刚才说的光照是什么意思”张常生笑言笑语的问道。
“光照就是太阳照射的意思”立春尽量简单的解释。
其实造成稻子空壳还不单单只因为上面说过的原因,立春没有全部说出就是怕着说了张管事也听不明白,倒不如不说,今年的稻子也就这样了,若是来年有机会,立春愿意尽了自己的微薄力量帮上一把。
程彬只是一时心头郁闷,才放马往前驰骋了一阵,待得心中静了下来,这才往回走,半路碰到跟了上来追寻自己的几个下人,便下了马让他们牵了,自己在前面慢慢往回走着。
回到原地的时候,正好看见立春同着张管事头碰头的在一起低头聊着些什么。摆手示意身后几人噤声,程彬倒是好奇这个丫头和着张管事这么头挨头的热乎的聊着些什么。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若说先前的有字苹果令得程彬对立春印象大改,可这次听着立春滔滔不绝的就关于稻子空壳的种种分析,彻底是惊呆石化了,这丫头年纪这般小,从哪里懂来这么多东西......心头自是有了许多的疑问。
“大少爷!”到底是张常生先反应了过来,转眼发现了大少爷立在自己和立春身后,忙拍了拍屁股站起来。
立春倒是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听见自己和张管事的谈话,忙跟着张管事一同站了起来,垂首静立。
程彬深深打量了立春一眼,没有问什么,只吩咐了张管事务必在两日时间内将庄上所有田地里的稻子情况摸清楚,然后再算算今年能收得多少粮食,这官府的交粮任务是必不能耽误了的。说完,自顾自的上马再次打马飞奔而去。
徒留下一行小厮面面相觑。
“你们几个还不跟了后面追上去”张管事一瞪眼,几个小厮包括立春忙忙动脚,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么,立春悲怨的瞧着前面飞驰而去的程彬。
“立春,你留下”,立春刚才说的头头是道,张常生还想多跟立春问问清楚。
若说张常生开始对立春是轻视的,那么现在完完全全的是重视了起来。说起这事倒也有些令人难以置信,想这张管事都多大年纪了,跟田地打交道都打了多少年了,立春才是个小小的丫头片子,就空口无凭的说了一堆话就能令得张常生这般信服?这事说出去外人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就眼下,张常生自己心里也是觉得做梦一般的,自己怎么就拉着个小丫头巴巴的求教起来。
从着田头到田尾,张常生拉着立春整个儿看了个遍,足花上了两日工夫,才略莫看完,立春也对整个田地情况有了大致的初步了解。心里对这次的稻子空壳问题却是已经有了计较,只今年这收成也就这样了,兴许明年自己真可以帮忙扭转这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