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爷子是留过洋的人,目前正是拥护改革派的中流砥柱,对这件比较西式的衣服大为赞赏。“很不错,年轻人就该有点年轻人的样子,这样很好,老规矩也该破一破了,做出点改变来!”
蒋东升听的半懂不懂,夏阳听的手心里捏了一把汗,重来一回,他知道蒋老爷子随意说出的几句话都是有着深意的。政治高层透露出的信息,决定着真个国家的命运,他们在小心翼翼试探着寻找新的方法,不但让人民吃饱穿暖,也要追赶上其他资本主义国家的办法。
蒋老爷子当年站队坚定有力,事实也证明了他的决策是对的,改革派经过几次波折,最后还是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蒋家可谓荣极一时,蒋老的几个女婿都坐到了宣传部、能源部的要职,倒是唯一的儿子不争气,起起落落,最后混到一个副省级便到了头,再没有起色。
此刻,正是蒋家在风口浪尖上的时候,保守派和改革派争论不休,蒋家也做了几次牺牲。蒋东升的父亲便是这个时候一再降职,等再提起来的时候却也不再信任蒋老,暗中做了许多错事。蒋东升那时候为了求到苏荷的消息,给家里卖了不少力气,他没跟蒋老提这些,爷孙俩的关系渐渐疏远了。
直到最后,蒋老为了儿子的经济错误,拉下一张老脸来亲自去做致歉信,总归是保住了,但也心灰意冷,不再管小辈的事情了。
而如今,这个正经历最后风雨洗礼的老人,还在乐呵呵的跟自己的孙子开玩笑。
蒋老爷子瞧完了衣服,又低下头去看桌子,瞧见上面清溜溜的盘子忍不住笑起来:“这么干净,厨房都不要洗盘子了,我瞧着你出去一趟饭量又长了些嘛!”
蒋东升摸了摸鼻子,笑了,“我长身体啊,吃饱了才能长大个子,跟您似的去扛枪,这不是您教育我的吗?”
“滑头鬼!”蒋老爷子跟孙子说完,又转头问了夏阳几个问题,都是些琐碎小事,夏阳一一回答了。
蒋老爷子瞧面前的小孩说的大方得体,谈吐又好,对他很是满意。在听说夏阳还会俄语的时候,蒋老立刻指了指自己孙子,笑道:“有空也教教东升,唉,你这个哥哥比起你来差远了,在学校学的东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半点也没记住哟!”
夏阳点了点头,“好。”
蒋东升难得没有排斥,他想起在夏阳家里的时候曾经听到过夏阳哼唱苏联民谣,很好听。如果是夏阳教的话,他没准会学的很好,起码在听夏阳唱歌的时候就记住了好几个词儿。
这边房间多,原本是要分开睡的,蒋东升给拦住了,让警卫员把夏阳的被子挪到了自己屋里,说是小孩怕黑,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警卫员也没含糊,扛着东西就一股脑都拿到了蒋东升的房间里,他瞧着夏阳个子矮,只当他年龄小,是真的怕黑。
人在屋檐下,这些小事夏阳也懒得争了,他刚吃了药有些犯困,掀开被子钻进去睡了。
蒋东升的床比他的木板床要大许多,底下铺得也厚实,身上盖着的被子软软的有股刚晒过的味道,夏阳没一会就睡着了。他梦到自己给家里盖了一所新房子,青砖红瓦,院墙又高又大,院里种着梧桐树,风一吹树叶哗啦啦作响;院子外面还有一大片向日葵,一个个金灿灿的花盘迎风扬起,像是微笑着的小太阳……
那是一个暖得不能再暖的日子,夏阳觉得梦里的他浑身热乎乎的,带着热气的风吹在他脸上,吹在他身上,像是一种有形的什么似的将他紧紧抱住,不停的勒紧着……夏阳挣扎了一下,慢慢醒过来,身后果然是被蒋东升紧紧抱住了往怀里揉。
蒋东升睡得正沉,一点都没察觉出自己在做的事儿,他今天难得吃了一顿饱饭,正所谓暖饱思.淫.欲,梦里自然也多了几分旖旎。他这个年纪难免有些血气方刚,下面早就硬邦邦的站起来,小棍子似的顶在夏阳后腰上来回磨蹭。
夏阳有点低血压,一时半会还不太清醒,被蒋东升压住了好一会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推了他一把。但是已经晚了,两个人的被子几乎缠在了一起,夏阳整个儿被蒋东升压住,隔着被子也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物件在戳.刺着自己,顿时头皮发麻。
夏阳想把蒋东升一脚踹下去,可又顾虑下面睡着的警卫员和蒋老爷子,大半夜闹出动静,肯定要引来不少人。蒋东升刚回来,还没有站稳队伍,还没有让蒋老爷子认可,他还没有教育他不能在外面胡来……
夏阳被顶了一下,头都埋进枕头里,他握了握拳头,最后还是愤愤揪了一下被角趴在那不动了。“蒋东升你这个混蛋……”
夏阳被胡乱顶了一阵,蒋东升一身蛮力,只知道不停的磨蹭靠近,那样热乎乎的气息喷在他脖子和肩膀上让他脸上通红一片。幸而少年人耐力不足,弄了一会儿也就消停了,放开夏阳翻身继续打着小呼噜睡去。
夏阳趴在被子里气得哆嗦,半天没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