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却不只是棺材铺,准确来说,这是一家丧葬铺,卖些香烛纸人什么的。而此时此刻丧葬铺门口摆了一具特醒目特大只乌漆发亮的棺材,以至于陆黛和蒲老爹第一眼看到就误以为这是棺材铺了。
说实话,是棺材铺还是丧葬铺这还真没什么区别。
陆黛看到丧葬铺的那一刹那,只觉得眼前黑了一瞬,整个人摇晃了一下,还好蒲老爹看到不对拉了她一把。
陆黛指着丧葬铺问温大海:“这是什么意思?”
温大海愣了一下才明白蒲老爹在生什么气陆黛在绝望个什么,赶紧开口解释道:“你们误会了,这是我家,你阿姐真的没事,在里面。我来找你们之前大夫刚走,真的!”
陆黛提脚便往丧葬铺里面冲,倒是蒲老爹,搞明白自己发错了火,有些尴尬,讪笑着说了一句:“一般人也想不到不是!”然后跟着陆黛往里面走。
温大海倒不会跟他们生气,挺理解陆黛的心情的,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之路。
丧葬铺后面是一个院子,穿过院子,里面才是厨房、堂屋、厢房。里面跟外面简直是两重天,进了院子,完全看不出这里是丧葬铺!院子里种着两株早银桂,一株靠近其中一件厢房。
陆墨就躺在那间厢房的床上。
毕竟是姑娘家的名声,温大海赶紧解释了一句:“这里是我娘来看我时住的地方,也没有别人住过。”
陆黛点点头,走近了瞧,陆墨果然脸上还有少许红晕,一副刚退烧的样子,空气中还有淡淡的中药味。再一看陆墨的脖颈,应该是换了一套衣服,也是,之前晕倒在雨里,那衣服再穿着还不得要人命。
见陆黛看向陆墨的衣领,温大海脸一红,赶紧接着解释:“那衣服都湿了,我去隔壁叫李铁匠的老婆来换的,衣服是我娘的旧衣裳,你们别嫌弃!”
说话间蒲老爹已经抓起陆墨的手腕把了一回脉,冲着陆黛点了点头,陆墨这样子,确实是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再喝几服药就好了,至于调理身体的事情,得慢慢来。
陆黛觉得这老实汉子挺有趣的,听蒲老爹说了没事之后,陆黛才一本正经的回温大海的话:“大哥,阿姐也是遇到你这样的善心人,不然还不知病成什么样了呢!换衣服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能嫌弃呢!”
蒲老爹拍了拍手,笑道:“你这年轻人还有点意思!叫什么名字?”
温大海老老实实的回答:“温大海。那什么,老人家,小妹子,要不然咱们出去说,别吵着大妹子了!”
噗,陆黛乐了,小妹子大妹子,这什么称呼!
陆黛指了指蒲老爹,又指了指阿墨,又指了指自己:“蒲老爹,陆阿墨,陆阿黛。”
然后摇了摇头:“这天也不早了,我得把阿姐弄回去……温大哥,请问你给阿姐请大夫花了多少钱?我这就算给你,总不能白占你这许多便宜吧!”
蒲老爹也道:“这都快到酉时(17点至19点)了,是该回去了。”
温大海皱了皱眉,没有接钱的话茬:“这人都没醒,你们要怎么把人带回去?”
陆黛望向蒲老爹,她不知道这土匪一来一去,牛车还在不在。
蒲老爹见陆黛这样,乐了:“这个时候想起蒲老爹来了?放心吧,牛车被我停在药房的后院呢,铁定好好的在那里。”
陆黛确认了牛车还在,才转头对温大海道:“我们有牛车。”
温大海摇头:“不行不行!那牛车得多颠簸啊,阿墨姑娘这样子经不起折腾了!万一这一颠簸一吹风,再出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办才好?”
陆黛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事情,可是,总不能把阿墨留在温大海家的,这一不亲二不熟的,再说要是温大海知道阿姐是灾星了,还不定怎么后悔呢!而这镇子上一共就只有两家客栈,这今天土匪这么一折腾,那两家客栈哪里还敢开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