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本来还没有注意到花楚楚的脸,现在花楚楚这么明显一躲,他故意转过去看了一眼,嘿了一声,笑骂道:“晦气,怎么又是你啊!你有完没完了?”
阿黛也很想问这一句,花楚楚,你到底有完没完了啊!
花楚楚的娘被这张九的体格吓得后退了两步,然后强自镇定道:“你是谁啊?想干什么?打人吗?”
张九一噎,后退了两步,他还真什么都不能干,尤其是打人,别看他长得这么魁梧,从小到大还真没有跟人打过一次架。他从小就会认蛇寻蛇捕蛇,小朋友都怕他,没人跟他玩,自然也就没有人跟他打架了。
见魁梧的壮汉张九也后退了两步,花楚楚的娘一下子就来了自信,脖子一扬,对陆阿黛道:“这个位置,我就占了,你怎么地?”
陆黛嘴角抽了抽,我能怎么地,我跟你耗,耗不死你!
正要开口,却听到又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冷意:“我道秋官从小跟在我家,怎么还是那么一副上不得台面的行事作风呢!原来还真有血脉相承这一说。”
陆黛听这声音,有些耳熟,扭头一看,竟是乔子晋,乔子晋旁边站着的,是温大海。两人额头上带着些薄汗,尤其是温大海,通红着脸,倒像是赶过来的一样。再仔细一看,他们身后还跟着缩头缩脑对阿黛挤眉弄眼的蒲老爹,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这是救兵?
花楚楚的娘一听这声音,立马收起了那副趾高气扬的态度,换了副笑眯眯的表情,甚是谄媚:“晋哥儿,您怎么来了?”
花楚楚也探出一个脑袋,一脸兴奋:“乔表哥!”
乔子晋看了眼她们面前摆好的胭脂摊,轻描淡写道:“我听人说你们在这里摆了个胭脂摊,想来生意是极好的,你们母女两个人应该忙不过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在阿黛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接着道:“等下我就让秋官过来帮忙吧!这以后秋官也算是有了事情做,就不用天天来我们家伺候了。”
花楚楚的娘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连连摆手:“晋哥儿,这万万不可!这摊子才支起来,没几个人,秋官不用来,我们母女两尽够了!”
乔子晋摇头,表情没有变化,甚至带了些笑意:“秋官跟了我们家,也读了几年书,勉强算半个读书人。读书人最重的就是孝道,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在太阳底下摆摊,哪里还坐得住,一定会过来帮忙的。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这下,不单是花家母女,就来拿阿黛这个外人,也听出乔子晋语气中的强硬态度了,像是铁了心要把秋官塞过来打理这个胭脂摊。从乔子晋的话里,阿黛也慢慢想起,阿姐之前说过,花楚楚有一个哥哥叫花秋官,从小养在乔家。
于是不由得诧异的望向乔子晋,张了张嘴,却看到温大海冲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什么都不要管,于是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当自己是来看戏的!
乔子晋说让花秋官来打理这小胭脂摊,花楚楚的娘面色惨白,花楚楚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似乎对花秋官这个人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花楚楚的娘还想说什么,乔子晋却敛去笑容,目光如炬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被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咬着嘴唇,一脸不甘的低下了头。
然后乔子晋似乎是达到了目的,转身就要走,阿黛心里诧异,这不是蒲老爹找来的救兵吗?说好的救命呢!被花楚楚吃了吗!
还好温大海记着这里还有阿黛的事情呢,赶紧碰了碰乔子晋的肩膀,眼神示意他陆阿黛的存在。
于是乔子晋又转身,对花家母女补充了一句:“二横街那边有个好位置,一直是按月交钱摆摊的。既然你们要折腾这一方面,我也不能看着不管,那租金就替你们交了,现在你们便搬过去吧!”
“随随便便占别人位置不好!”
要没有这最后一句,阿黛还真看不出来他是蒲老爹搬来的救兵!不过,她怎么听都觉得这最后一句话别有深意。又想到刚刚乔子晋铁了心把他家养了七年的花秋官弄来摆一个胭脂摊,这里面果然有八卦!
陆黛遗憾的瞅了一眼乔子晋的背影,他们俩还不太熟,不然就可以求直播求深扒了,叹了口气。
花家母女遭此一变,也顾不得阿黛了,花楚楚的娘满脸懊恼,似乎在埋怨花楚楚,而花楚楚则是梗着脖子,一脸委屈的模样,看向自己娘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怨恨。
陆黛看了觉得好玩,这就是内讧了吗?今天开工前看了这么一场好戏,这绝对是一个好兆头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