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组数一多,大家要等的时间就长了,不由得有点不耐烦了。可这里就圆圆这么一个毽子,谁没事把过年时做的毽子留到现在啊!再不耐烦,也只有等着。
阿黛觉得跟大家玩挺开心的,可自己这么拖后腿,她跟圆圆两人上场没几下,就被刷了下来,然后要等好久的时间才又轮到她们上场。
最后阿黛想了想,提出大家来玩“请人”游戏。本来阿黛是想教大家玩比较有技术含量的杀手游戏的,可这里没有纸笔,大家又几乎都不识字,只好作罢。
请人游戏也很简单,就是一种角力游戏。将参加游戏的人平均分成两组,一边说“我们要请一个人。”另一边就问“你们要请什么人?”这边就回答:“我们要请谁谁谁。”另一边就问“谁来请她去?”这边就说“谁谁来请她去。”
然后就是这谁谁谁和谁谁两个人相互拉扯,拉过线就算是赢了,被拉过去了就算输了。输了的那个人就归赢了的这一队。然后换另一边的人开始“请人”。最后哪一队先没人哪一队就算输。
这个游戏还是阿黛前世的时候在幼儿园时玩的,现在跟大家一讲,因为那对话带着点儿音乐的调子,大家竟然十分有兴趣,玩得不亦乐乎。
以前村子里的小孩子是没有玩过这个游戏的,阿黛这边一玩,好多人都有了兴趣,起先是想要加入阿黛她们的队伍,后来队伍太庞大了,阿黛她们不肯加人了,大家便在一旁把游戏规则学熟了,自己拉队伍玩起来了。
玩得正开心,秦小叶来了,穿着的还是新衣服,头上也戴着花环,只是那些野花和柳叶都被太阳晒蔫了,看起来挺丑的。圆圆头上的那个花环,早在玩请人游戏的时候就丢给羊角村一个三岁的小孩子玩了。
秦小叶也想要加入阿黛她们队伍,谭春娇见秦小叶长得五大三粗的,整个打谷场显然找不到第二个这个壮的了,于是不乐意道:“我们队伍人满了,你去问问别人吧!也许别人那里还差人呢!”
秦小叶当然不肯:“我看了有一会儿了,我知道规则,只要我再找一个人,一边加一个人就好了啊!”
谭春娇是家里的老大,两个妹妹都要听她的话,现在见秦小叶不肯,语气还有点儿傲,就有点不高兴了,直接道:“我们队伍人够多了。”
秦小叶皱皱眉:“你算什么?我跟阿黛和圆圆玩,又不跟你玩。是吧,阿黛?”
阿黛嘴角抽了抽,用眼神示意谭春娇别发火,然后对秦小叶道:“春娇说的没错,我们这边人太多了,你问问别的队伍吧!”
阿黛这么一说,这边的人纷纷叫秦小叶去别的队伍,然后也不管秦小叶站在旁边了,直接接着玩游戏。最后,秦小叶还是去别的队伍玩了。
没玩多久,便听到陈圆圆的哥哥强子忽然大声道:“哎,大家听听,是不是打锣的声音啊?戏班子来喽,大家快去村口接!”
这一声喊,不管男女老少,聊天的,玩请人游戏的,斗鸡的,躲猫猫的,哭闹的,一咕噜的往村口跑。阿黛被陈圆圆拉着跟着大家跑。
谭春娇一边跑,一边满脸喜色的跟阿黛讲:“咱们跑快一点,我看过几场戏了,一看他们穿的衣服,就知道今天要唱什么!”
还没到村口,大家便看到了戏班子,戏班子的人全副武装,行头都是穿在身上的,四辆牛车,每一辆牛车上面坐了五六个人。
“将相和!”陈圆圆惊叫道,然后拉着阿黛的袖子直晃,“阿黛,是将相和啊!”
阿黛想起之前圆圆讲的那个《将相和》的故事,心里一点都不期待好么!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不是看过的么,为什么还要兴奋成这个样子。
谭春娇也在惊呼:“今年不是一场戏呢!行头是两个戏的,一个是将相和,一个是采红莲!”
然后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大家一遍跟着牛车跑,一遍齐声喊着:“将相和!采红莲!将相和!采红莲!”
阿黛可以不跟着喊“口号”,但是被圆圆拉着,没办法不跟着大家一起跑。心里不由得再次吐槽,这古代劳动人民的精神娱乐贫乏到了什么地步了,这么恶俗的戏都能兴奋成这样。况且,好戏还没开场呢,人家还只是入场。
那牛车上的人显然是见多了这场面,看见大家跟着跑,便敲锣打鼓响应着大家的欢呼声。这场面……跟前世的演唱会还真有点儿异曲同工之妙。
大家早就把戏台子给搭好了,这牛车一到打谷场,大家就跟疯了一样,根本用不着戏班子的人动手,杨柳村和羊角村的青壮年,一窝蜂的冲上去,鼓啊架子啊什么的,一下子全搬到戏台子上去了。
有一个老生反应不及,被没搬到东西的人们举了起来,搬到了戏台子上。老生被吓了一跳,惊叫了两声,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阿黛想了想,跟圆圆说了一声,一溜烟的跑回家,叫上阿墨,两人打算在人群后面,找个高一点的地方站着,远远的看戏。阿墨不能参加龙神节,可这安安静静远远的看戏却是可以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