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糟了糟了!今天的面部保养!我竟然忘了做!”看了一眼镜子里那张面色憔悴、肤色暗沉的脸,汪诗谊是又气又急,连忙把披散着的长头发很随意的一挽,同时站起身,快步朝着卫生间走去。
汪诗谊现在都已经满了三十八岁,不再年轻了,保养皮肤这件事情,刻不容缓!
不然,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有把自己的脸保养好,人看起来变老了,没有吸引力了,那岂不是会让外面的狐狸精有了盼头,以为自己有机可乘!这可不行!
看着汪诗谊不搭理自己,起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卫生间,忙着去捯饬她的那张花费甚大的脸,这让留在原地的张长胜,脸都黑了!
“难道我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就只顾着摆弄那张脸,什么态度呀真是!”张长胜干脆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呼吸急促,气呼呼地想到,“明明昨天晚上都还是好好的!”
张长胜觉得自己受到了妻子的轻视,感觉不满极了!
越想越郁闷,张长胜神色不虞地站起身,准备去书房消磨一下时间。多年的相处下来,张长胜很清楚,一旦汪诗谊开始摆弄她的那张脸,时间绝对不会少于一个小时!
这么长的时间只用来等待,张长胜才不干这事儿呢!又不是热恋中还没吃到嘴的毛头小子,老夫老妻的,才没有哪个好耐性呢!
一走出主卧大门,张长胜立马收敛了脸上憋闷不虞的神色,又恢复了他在人前的威严肃穆的做派。挺直了腰板走路,张长胜把气场开得足足的。看起来极有身为一家之主的风范!
没办法,这个家里还有那么多的佣人在,三个孩子今天也在家,不把一家之主的谱摆出来,怎么显得出自己的威信?!
摆谱,必须的!
一路走着,看着走廊上遇到的佣人们纷纷停住了脚步。并且姿态非常谦卑地低着头。恭恭敬敬的与自己问好,那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巴结自己样儿,让张长胜那颗在汪诗谊那儿受了打击的心。顿时又恢复了自信活力。
“看来,我这个一家之主,还是很有威严的嘛!呵呵……”张长胜面色丝毫不显,心里却是万分得意的想到。一颗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刚才受到的那股闷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大半。
“嗯。一会儿回去之后,要是汪诗谊恢复了正常,好好的讨好我,那刚才的事情。就算了。”张长胜心情好了一些,默默的在心里盘算着。
且不说人书房里的张长胜,是如何脑补汪诗谊温柔小意地讨好自己的场景。主卧的卫生间里,汪诗谊正站在洗手池前。弯着腰低着头,有条不紊的做着面部清洁。
先是洗干净手,用温水湿润整个面部,搓揉出丰沛泡沫的洗面海绵轻轻的在脸上打着圈儿,让细腻的泡沫遍及整个脸部。然后,汪诗谊手拿着洗面海绵,顺着面部肌肤的纹理,轻轻地按摩着,迫出藏在毛孔中的油污与灰尘。
这一整套的按摩动作,用时大概控制在三两分钟之内。
面部按摩结束,正当汪诗谊闭着眼睛,动作一丝不苟的往脸上拍着温热的水,用以冲洗掉满脸的洁面乳泡沫的时候,那个可怕的声音,又一次的出现了!
“哇啊~~哇啊~~~”
这次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太近了!就好像是在距离自己身后不足半米的地方发出来的一样!好吓人!
早就被吓得有些神神叨叨了的汪诗谊,再一次突然的听到这个诡异的声音,不由得浑身一凛,嘴里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声,就要睁开眼睛转身逃离出这个狭小逼厇的空间!
脸上的洗面奶泡沫还没有冲洗干净,又沾了水到处流动着,慌忙之中,汪诗谊的一双眼睛刚一睁开,便有水流携带着泡沫,进到了脆弱的眼睛里。
汪诗谊用的这支洗面奶市面上买不到,是特制的。效果虽然好,不过刺激性却比较大,泡沫一进到眼睛里,两只眼睛顿时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特别的疼痛。
“走开!走开啊!”汪诗谊本来就被吓着了,眼睛又这么一疼,整个人更是惊恐非常,说话的声音尖锐到刺耳的程度。
汪诗谊的衣服领口上都被打湿了,湿漉漉地贴在胸口上,万分狼狈的一手捂着疼痛不堪的眼睛,另一只手挡在面前,胡乱的挥舞着,企图将那个让她恐惧的声音打开。慌乱之中,汪诗谊好像弄倒了什么,又踩坏了什么。
不顾一切地冲到卧室门口,沾了水*的手都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只需要轻轻的一拧开,就能够逃离出这个可怕的空间,到有人烟的地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汪诗谊却是顿住了脚步,脸上表情挣扎了一下,松开了手。
她宁愿被吓死,也不愿意顶着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让旁的人看了她的笑话!
再说了,这栋别墅里除了她的丈夫和孩子,最多的就是些女佣人,还有那个心高气傲,从不给她好脸色看的老管家,万一被她们这种下人看了自己的笑话,汪诗谊觉得她宁愿去死比较好!
“不怕,不怕的,那小鬼也只是敢发个声音吓唬人而已,还没那个道行能现身来害人!不怕,我不怕!”汪诗谊全身无力的贴着门站着,脸色难看得要死,战战兢兢的为自己说话壮胆。
好一会儿之后,汪诗谊的脸上才恢复了一点血色。不过,无论如何,卫生间汪诗谊是不敢再进去了。
为了美丽,脸上的泡沫必须要清除掉。
硬着头皮磨蹭着走到梳妆台前,汪诗谊不敢多看,先是给自己点了些眼药水,缓解了眼睛的疼痛,再拿湿纸巾快速地擦掉脸上、脖子上残留的洁面乳泡沫。
草草的往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保湿霜之后。像是屁股上着火了一样,灯都不关,汪诗谊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床边,然后把自己埋进了蓬松的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
“睡觉,睡觉!睡着了我就不怕了!”汪诗谊蜷缩成一团,自我催眠道。紧紧地闭上了还在隐隐刺痛的。红肿不堪的眼睛。
一个小时之后,张长胜踩着点离开了书房,回到了主卧室。
进门一看。只见卧室灯火通明,似乎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房间里的光亮度堪比白昼。张长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反手关上门。走到墙边关掉了几个灯,这才觉得光线没那么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