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被人像撵狗一样的赶出舒适的大别墅,带着自己的东西被送到其他的地方居住,就比如说自己刚出生时住过的小公寓,自己父亲当年用于金屋藏娇的那个,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让自己三兄妹都得靠边儿站,日后分家产的时候,只能获得可怜的一点点,剩下的,全是秦姓前妻生的儿子的!
张俊鹰是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恼火!他本能的告诉自己,这种对自己非常不利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幸好的是,还有一心都向着自己女儿的外婆帮忙敲敲边鼓、吹吹枕头风,这才得了有能耐有手段的外公的施压支持,不准父亲跟母亲离婚,否者,自己三兄妹可就彻底没戏唱了!
家虽然是勉强保住了,不过,张俊鹰却发现,自己的父亲是越来越不待见自己三兄妹!
而且,听向来心细的小妹说,已经有很长一段的时间,没有得过父亲的一个笑脸,一句夸奖了!
很显然,因为母亲的被判坐牢,名声尽毁臭名远扬,却被外公态度强硬的压制着不能离婚,憋了满肚子怨气的父亲,就迁怒发泄到自己三兄妹身上了!
矿泉水是才刚从冰柜里拿出来不久的,在冰柜低温的作用下,里面的水已经结了不少细小的冰晶,握着的感觉就像在握一坨冰块一样。
一直都是紧紧地捏着同一个地方不挪手,冰冷的气息很快就透过了掌中并不算厚的皮肉,直接就渗透到骨头里。照理说,这应该是非常不舒服的才是。
而张俊鹰就像是没有痛觉一般,任由着冰水里的寒气侵蚀着自己的手。把瓶身握得紧紧的。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够让他因为怨恨而发狠发热的头脑清明一些。
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冷眼看着不远处一副乖乖牌模样的简云川,张俊鹰在心中发狠之余,也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那件,让他几乎不能克制怒火的事情。
昨天一大早,张俊鹰照例是厚着脸皮跟在父亲张长胜的身后。走进了公司大门。
一路上。张俊鹰都在学着自己母亲汪诗谊以前的做派,把张长胜当是尊贵的老佛爷一样,忙前忙后。殷勤小意的照顾伺候着,装得比孙子还要孙子!
前些天,张长胜突然血压飙升,一个人晕倒在了办公室里。若不是张俊鹰发现的及时,喊了人来帮忙。张长胜指不定还要遭多大的罪呢!
也正是因为此事,张俊鹰自觉救了自己父亲一命,算得上是大功一件。虽然不敢装逼拿乔,找张长胜讨要好处。不过也是觉得可以以此事将功抵过,希望他别再揪着母亲的错处不放,然后迁怒到自己兄妹头上。
本也是如此。张俊鹰欣喜的感觉到,张长胜对着他的态度稍微好了那么些。不再像刚开始的那几天,动不动就张口责骂几句,瞪着眼睛下点儿软刀子神马的。
张长胜态度的转变,叫因为母亲糊涂犯了事,惹了厌弃,立马就夹着尾巴变得低调小心了的张俊鹰,心头是一阵的欣喜。张俊鹰觉得,应该再过不久,父亲的气就能消得差不多了。
到时候,兄妹三个就轮番上阵,好好表现,多给蹲在牢房里受苦的母亲说说好话,最好是能让父亲打消了离婚的念头,等到母亲出来了,大家就又还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昨天早上,张俊鹰恭恭敬敬的把父亲张长胜送到了办公室里,正准备识趣儿的退出去,不在他面前晃悠着,免得惹人烦时,张长胜突然就叫住了他,还破天荒的给了他一个和煦的笑脸。
“爸,还有什么事儿吗?”勉力忍下心中的激动之情,张俊鹰面上带着一副沉稳的样儿,束着手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语气中隐带欣喜地问道。
“咳咳,如果我记得没错,明天好像是你们学校新生报到的日子。”清了清嗓子,张长胜面色慈爱地说道。
张俊鹰闻言不由一楞,心道:“奇怪,爸爸问这个干什么?新生报到,我这种开了学就是高三的学生,根本就不用管这些事情啊!而且,俊青和梦梦两个人,开了学也才上初三,要新生报到,那也得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呀!”
“啊,哦,哦,是的。明天就是我们学校新生报到的日子。”见因为自己的迟迟不回答,而脸色变得难看了的张长胜,张俊鹰反应过来后,连忙点着头回答道,还趁机拍了个马屁过去,“爸爸你真厉害!像这种小事儿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你这是什么话?这哪儿就是小事了?”被人恭维了,张长胜表情却是很不耐烦地说着。
可怜的张俊鹰,一马屁拍过去,结果拍在了马腿上!╮(╯﹏╰)╭
不等张俊鹰回话,张长胜先就自顾自地说道:“你秦阿姨生的弟弟简云川,他的中考成绩在芙蓉市排了个第三名。成绩这么好,肯定也是去读的芙蓉附中,高考过后要上芙蓉大学的。你明天就别跟来公司了,去你们学校看看,看能不能遇到你那个弟弟。如果遇到了,就拿出你哥哥的态度来,跟他好好说话,请他回咱们家来吃个饭,多与他亲近亲近……”
张长胜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半点儿没发现,张俊鹰低着头,脸色一片铁青!
“我凸(艹皿艹)!施舍给我一个笑脸,却是让我去讨好、巴结别的女人给你生的孩子!我有那么下贱吗?!”张俊鹰在心中咆哮着。
“我已经吩咐了管家,叫他今天就安排人手大扫除,务必要把家里整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还要请了一家私房菜的厨师上门来,明天的午饭一定要……还有,你弟弟可能对爸爸有些误会。你见了他,记得别乱说话,态度一定要放低一些……”张长胜继续说着,脸上挂着的,是近来很少见的柔和的表情。
“哼!哪儿是什么误会?你也算是婚内出轨,然后又停妻另娶,你这样。那小子能对你没误会吗?活该啊!”张俊鹰气得急了。无不恶毒地想着。
“……我都说了这么半天了,你倒是给我应一声呀!”说了半天口干了,停下来喝了一口茶。张长胜不是很满意地瞪了一眼像跟木头桩子一样站在旁边的张俊鹰,不爽地说了一句,“这是任务!你明天一定要把你弟弟请到家里来!”
“……是的,我知道了父亲。”咬了咬牙。再把脸上憋出一些血色来,张俊鹰强作欢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