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听了这话,一时拿不准凤君默这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迟疑着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这一犹豫,傅新又不高兴了,冲凤君默道:“大哥,上次的事你又忘记了吗?就算你为他出头又如何,他转头还不屁颠颠的随了南宫瑾走了,白叫你做了一回恶人。”傅新指的自然是正月十八那日,凤君默因为护着花吟和南宫瑾大打出手,结果花吟还是跟了南宫瑾跑掉的事。
凤君默淡笑着,一脸的不以为意,花吟被被说的面红耳赤,好在天黑,彼此也看不到对方的神态。
正僵持着,只听后头一声马嘶,有马车自远处疾驰驶来。
众人听那急促的马蹄声都不由的朝那方向看了过去,却见马车在擦着他们而过后,突然再几丈开外戛然停下。
傅新嘴里正嘀咕着,“家中死了人啦,十万火急的。”这话被凤君默听见,用脚踹了他一下,意思是让他积点口德。
马车上跳下一个小厮,几步跑着近前,道:“三爷,果然是您呀!”
花吟眯眼一瞧,确是相府的小厮。
小厮又道:“老爷在车上了,说这般晚了你怎么还在大街上溜达,叫小的唤了您过去。”
花吟正愁对上凤君默无法脱身,忙拱手一拜辞别而去,那小厮也朝二位世子爷磕了头,疾步跟上。
傅新疑惑的揉着下巴,“宰相大人什么时候也这般风风火火的了。”
凤君默远目看去,抿唇一笑,掉转马头的瞬间说了句,“那自然就不是他了。”
且说花吟到了马车前,朝内喊了声,“宰相大人。”
里头没有回应,花吟愣了下,心思一转,就猜到里头是谁了,便咬住唇没再说话。
而站在外头的小厮却做出一副请的手势,请她上去。
花吟一拉毛驴的缰绳,推辞道:“不用了,我这样跟着你们后面挺好,今儿月色好,风也凉爽。”
但小厮却很坚持,保持一个动作不起身,也不多话。
花吟心知眼前这小厮说是小厮,其实就是南宫瑾的死士,他的坚持定然就是南宫瑾的意思了。花吟不好再坚持,只得下了毛驴,爬上了马车,刚一掀开马车帘,车轱辘就滚动了。
花吟往前一扑,就扑倒在南宫瑾的脚下。
南宫瑾原本坐在马车中央闭目养神,她靠近后,带来一股香气,南宫瑾腾的就睁了眼。马车内光线昏暗,但花吟还是看见南宫瑾的眼睛闪过一抹精光。
花吟吓的忘记了爬起身,南宫瑾却俯身扯过她的一只手,眸底寒意毕现,语气冰冷,“大理寺一次,我娘的生辰一次,加上这一次,你是不出点乱子,就不甘心是吗?难道年前你被镇国公府的表少爷和都尉公子戏弄,还不够你长记性?”
花吟只稍稍一愣就反应了过来。
她手上有一股浓烈的香粉味,原是她在替妓院的姑娘治疗时,手上沾了血腥味,楼里的姑娘也是一番好意往她手上摸了香粉,况她本人也实在闻不惯血腥味。
南宫瑾这般说完后,突然将她一掷,她就歪倒在了马车上。
“不是的,瑾大人,”花吟一急,也忘记了叫大哥了,急急忙忙将自己手上缘何摸了香粉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但是说完后好半天不见南宫瑾有任何反应,花吟疑惑,试探着拽了拽他的衣服,见他仍旧没反应,索性胆子大了些握住他的手。
方才太紧张没察觉,此刻留了心,才恍然反应过来,南宫瑾这是又犯病了。
正在此时,马车夫“吁”的一声,马儿急急刹住蹄子,南宫瑾身子猛的往前一倾,花吟慌慌的抱住他的腰,却因为头撞到他的胸口,疼的他闷哼了声。
然而他只是略睁了睁眼,没再多反应。
恰在此刻,小厮打了帘来,抱拳唤了声,“主子,到了。”
南宫瑾嗯了声,别无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