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老实交代,你往我嘴唇上抹了什么?”沈琦珞手上微微使力,付暖暖痛得呲牙利嘴。
“都说了没有,你还敢滥用私刑?信不信我回家告我妈去?”付暖暖眼睛里似有泪水涌出,但依然咬牙不说。
并非她特别坚强,而是自己刚才做的事实在是说不出口。
沈琦珞听她提起付妈妈,立刻松了手。这辈子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人并不多,付妈妈就是其中之一。
当年沈琦珞骤然失去双亲,生活没了来源,虽然他智商高,但毕竟年龄还小,一时半刻也想不出赚钱的法子,是他的邻居付妈妈好心收留他,在她们家住了小半年。
后来,他远在海外的天才叔叔,某天忽然考古归来,听说了大哥大嫂空难的事,千方百计找到了他,这才接他离开了付家。
因着这小半年的收留,他在心里把付妈妈当成值得尊敬的长辈,多年来一直悄悄给他们寄钱。
也因此,他对付暖暖才格外地容忍,换成旁人,他早就黑了她的号,给她制造无数麻烦,让她没有精力来烦他。
“付暖暖,我警告你,以后我睡着的时候,最好别靠近我,否则我一个不小心掰折了你的手腕倒是小事,万一掰断了你的脖子,你可就哭都来不及了。”沈琦珞虽然放了手,但脸却沉得像锅底。
“好你个没良心的沈琦珞,我好心好意来给你送早餐,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个狼崽子,亏我妈当年还无偿收留你!”付暖暖气急,指着他鼻子大骂起来。
沈琦珞顿时无语,坐在床上一声不响。
付暖暖自知失言,悔的肠子都青了。
施恩莫忘报,这一点付妈妈不知道跟她说过多少回了,当年她也赞成付妈妈收留沈琦珞的,毕竟他们曾经是好朋友。
这些年来,每次付妈妈收到无名氏转到账户上的钱,都会念叨沈琦珞好多回,因为除了他,再也不会有旁人做好事不留名了。
虽然那些钱付妈妈一分都没花过,都替沈琦珞存着,以备将来他娶老婆的时候,找机会还给他,但他的心意付家人却是全部照单收了,付暖暖自然也是。
“对不起嘛,我刚才胡说的啦。我知道你是个有良心的人,我们付家人从来也没有施恩望报的习惯,我只是被你气急了,才这样说的,珞珞,你别生我的气,行不?”付暖暖小心凑过来,拽着他的袖子摇晃。
小时候她就这毛病每次惹恼了他,就拽着他袖子赔不是,听着她小意软语央求,沈琦珞有再多的气也都消了,便原谅了她。
时隔多年,她又这样做,沈琦珞不由得想起了许多他们小时候的趣事来,想着想着,忍不住唇角露出了微笑。
“珞珞,你笑了!你不生我气了?
其实我来是我老妈特意吩咐的,她听说你到A市来了,要给你包茴香馅儿的饺子吃呢。
前天她就去菜市场转了几圈,都没买到茴香,昨儿个刚好碰到个菜农挑着担子进城,我妈一口气买了五斤,所以今天才打发我来喊你。”
付暖暖是那种气得快消得快的人,也就这种性子,才能跟沈琦珞这种类似怪胎的人做朋友。
沈琦珞见她完全忘了刚才俩人之间的龌龊,也不好意思继续生气了,赶忙起身洗漱,吃光了她带来的小笼包和豆浆,高高兴兴跟着她去了付家。
叶悠扬回到家,发现家里空荡荡的,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已经走了有一阵子了。
之前有两个孩子,还有向北斗时不时来骚扰一会儿,一直都觉得屋子挤得慌,这会儿忽然间就是剩下她一个了,倒觉得空落落的。
手机短信来了,她拿起来一看,是沈琦珞给她的,说他去付妈妈家吃饭了,估计得吃过晚餐才回来。
见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叶悠扬也懒得做午饭了,一个人信步走了出去。
走到离家不远的公园附近,忽然听到有人叫:“小叶子,小叶子!”
她回过头,看到马路对面的大树底下,一个老伯正冲着她挥手。
叶悠扬瞪大眼睛细看时,却发现那老伯竟然是崔伯,她赶忙应了一声,笑着走过去。
“小叶子,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啊,这些年都没有你的消息,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很惦记你呢。”崔伯特别热情地说。
“是啊,打从上一次在黄金甲赏菊之后,因为怀孕的缘故,我一直没怎么出过门,平时就在小区附近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