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原本以为城内多了这么多人之后我们的情况会变得好起来,可谁知道城外的敌军就好像铁桶一般,眼瞅着已经是六月末了,城内的粮食恐怕撑不过一个月了。”
此时宛城城内,黄巾军的主要将领正围坐一起,他们的脸上都写满忧虑,显然现在的情况对于黄巾军非常不利。这也让原本还谋划着找机会反攻一下的黄巾军首领们异常的泄气。
“哎,先是马元义大方殒命洛阳,随后张曼成渠帅又中了那秦颉的诡计而身故。可我们几个当时竟然不是想着为二位首领报仇,却都吃猪油蒙了心,为了那个首领的位子争得你死我活,结果却被朝廷的人捡了大便宜。早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当初还闹个什么劲啊。”
“算了,不说这些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们还是想想怎么解了这宛城之围吧。”
现在的宛城城中,虽然表面上大家都同是黄巾军旗下的战友袍泽,但是细分起来却是派系林立。既有益州和扬州的外州人员,也有从南郡、长沙郡等地赶来的外郡人员。就连南阳郡之内因为百万户的人口所以每一个县的人口都有数十万之巨,所以也是各立山头。
而这些大大小小的派系山头之中实力最强的却是三股。一股是主要由来自南阳本地的黄巾军组成的小集团,其首领名叫赵弘。一股是主要由来自于汉中郡和南郡的黄巾军组成的小集团,其首领名叫韩忠。最后一股是由来自于江夏郡的黄巾军,其首领名为孙仲。
这三人便是如今宛城城内的黄巾军三巨头。也是南阳黄巾军前一阵子内耗的主要推动者。但是现如今,这三个人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严峻的形势已经让几个人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内斗的问题了。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能够突破城外官军的围困都已经成为一种奢望。
是的,一种奢望。因为朱儁最近又再一次获得了新的援军。平定了荆州其他地区黄巾军的荆州刺史徐璆带着数万得胜之师前来南阳助阵,这让原本就已经向官军倾斜的战争天平此时更加的稳如泰山,不可动摇。朱儁也可以更加从容的调配兵力,主持围城大计。
“子并啊,你说这宛城黄巾军还能撑多久啊。右中郎那里是否有个说法。”
在李书实的授意下,程昱此时正和朱儁手下的别部司马张超套近乎呢。说起来这此张超可不是汉末十八路诸侯讨董时候的那位广陵太守,而是来自于冀州河间郡鄚县的同名之人。嗯,说起来他与张郃其实是一个村子的本家。只不过当初李书实的不良团盯着的都是那些能打的武者,所以像他这样文士基本上就直接无视掉了。
虽然李书实是把人家无视掉了,但是人家却记住了李书实这群暴力分子。毕竟当初他与张郃那可是张家一文一武的希望之所在,两个人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有过一些约定。
可张郃这个希望之星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李书实的手下修理的好惨,但跟随李书实半年多时间之后却又成长迅速,并且还对李书实以及其手下之人赞不绝口。
张郃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如今却给予李书实这样高的评价,这就不能不让张超对李书实等人刮目相看了。当然,李书实在南阳战场表现出的战斗力和战术执行力也佐证了他的看法。
不过最令李书实等人吃惊的是,听到张超的一番介绍,原来张郃竟然还是什么名人之后呢。
是的,虽然年代实在是非常久远了,但是张郃的的确确是秦末名士,汉初外姓诸侯王之一的赵王张耳。当然,张郃后来的成就其实已经完全不需要这样的祖宗来为自己脸上贴金了。
但也正因为这样,为了振兴祖辈的声望,张郃实在是没有胆量去陪着李书实去冒险。而张超这个白虎神社毕业的风水士也在黄巾之乱刚一开始便找机会投到了朱儁的门下听用。
虽然李书实与张郃之间的关系已经是过眼云烟,但是这却并不妨碍他以此为桥梁与张超建立良好的关系。虽然李书实与朱儁的关系并不差,但是有一个朱儁身边的人为自己透露一些消息的话,自己总是能够准备的更加充分一些不是么。
当然,比起李书实这个基本上没读过几篇经史子集的家伙,程昱和刘梦显然更适合这种文士之间的交往。最为关键的是,武鸾也好李书实也罢,他们都愈发觉得,自从刘梦这只小伪娘参军之后,他的胆量似乎有了不小的提升,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一见到生人就一副“小生怕怕,请不要欺负偶”的表情。如果哪一次超水平发挥的话,他的才华也能成为人群中的亮点。
“照右中郎的估计,城中的粮食怕是撑不过两个月,而且这还是按照最低标准来算的。如果我们保持这种持续施压的状态的话,恐怕黄巾军崩溃的时间会更快。”
这种观点并不是什么军事秘密,所以张超说的也很轻松。是啊,战争进行到现在这种地步,可以说胜利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了。黄巾军已经肯定难以翻出什么浪花了,但是因为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机会享受到胜利的果实,所以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偷偷地留力了。
困兽犹斗这个词兵家都很清楚,狗急了跳墙这句俗语更是妇孺皆知,如果就像某个苏联坦克手一样,本来已经迎来了胜利的阳光却被一个还未死透的德国狙击手干掉的话,那么估计那个人的双眼绝对会睁得大大的,真真是死不瞑目啊。
面对这种情况,即使是老将军朱儁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因为他所设计的战略执行的太过完美的缘故,虽然宛城城内的粮草压力空前的大,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现在宛城城内的可战之兵的数量也达到了空前的数量。这种数量绝对会让想要吃掉其的人崩坏一嘴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