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孩儿遵旨。”
夏静庭与昭乾帝暗暗交换了个目光,司徒弼则一脸猪肝色的敢怒不敢言。
天色蒙蒙,淡淡的薄雾与袅袅的炊烟将小村庄包裹得好似仙境。偶尔传来一两声幽幽的鸟鸣,风一吹,高粱地便沙沙作响。
马阿柴在院子里劈柴,袁龙翘一边搭手收拾一边与他说上两句话;狗儿骑着扫帚满院子疯跑,一个人玩得趣味横生;马嫂在厨房里忙活,夏天帮不上什么忙只在厅堂里摆摆碗筷。
袁龙翘的目光瞥向敞开的房门,那亭亭的身影来回走动,沉静美好的模样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心。一夜没有睡好,眉目间略有些疲色,他揉揉额角,眼神不由自主的又向厅堂的方向望去,思绪也被她带回了昨晚……
两人从外面回来仍旧跟划了楚河汉界一般的各睡一边,只是不再背对着背。
黑,夜如泼了墨似的黑。睁着眼睛,眼前也只是大团大团的黑。她原本该害怕的,可不知怎地竟能如此安然的躺着。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身旁之人清浅的呼吸,心里莫名的觉得踏实。
秋夜里的寒气已开始缭绕,夏天醒着的时候还知道要与袁龙翘保持距离,可睡着了便只往暖和的地方靠。
袁龙翘一向浅眠,尤其更换了地方更加睡不安稳。风从门缝窗棂钻进来,屋子里本就有些冷,两人又抻直了被子睡,一点儿也不保暖。睡着睡着,他忽然觉得有什么贴近了自己,一会儿,自己的手臂也被抱住了。睁开眼,毫不意外的看到一颗臻首堂而皇之的靠着自己的肩膀,暖暖的喘息透过他的衣衫,皮肤仿佛也跟着一起一伏。
甜甜的味道,如糖如蜜。软软的触感,似藤似蔓。
肌肉渐渐紧绷,血液开始沸腾,呼吸变得凌乱。他这个正常男人面对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竟然还要忍受如此人间酷刑,天理何在!展臂将她揽入怀中,仔细的为她盖好棉被。他忍不住微微苦笑,唯有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去抵抗在身体里不断膨胀的**。
于是。
有人一夜好梦,有人彻夜难眠。
“妹子,叫他们吃饭吧。”几番接触,马嫂与夏天已相熟到姐妹相称。
夏天答应了一声,迈步走进院子,向狗儿招了招手,扬声叫道:“马大哥吃饭!”转眸对上袁龙翘黝黑黝黑的眼眸,那句“夫君”却无论如何也唤不出口,眼珠一转,她强忍着笑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小三,吃饭!”
袁龙翘明显一愣,这称呼除了长辈还没有人如此叫过他。只是她,他挑了挑眉,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贼兮兮的。
“走,方兄弟,吃饭去。”马阿柴放下手上的斧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招呼着袁龙翘一起往厅堂走去。
马嫂红着脸将两个盛满煮番薯的大碗放在桌上,不好意思地道:“今早咱家就剩下这个了,实在是委屈了方公子和妹子。”
袁龙翘只浅浅一笑,伸手拿了个番薯掰开一半递给狗儿,纤长的手指握着另一半吃得十分香甜。
马嫂与马阿柴对视了一眼,心里的不安放下了大半,又忐忑的看向夏天。
桌上虽还是那几碟咸菜,可少了红彤彤的高粱米饭夏天还是很高兴,也不客气的拿了一个大的,扒开外皮发现里面的瓤竟是紫色的,不由得喜出望外的一声欢呼:“这不是紫薯吗!马嫂这么好的东西你还说不好,我跟你说我们那里这东西在超市卖得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