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殿下。刚才暗卫来报,封大夫那边传消息过来了。”程衍想到一事,沉声说道,“影一说封大夫给萧明珠看过脉之后只去过一趟药房,不到一刻钟就回房休息了。他一直在门外守着,并没有见到封大夫出来,直到晚间太后传召,他才从屋里出来而后进宫去了。”
“本宫知道了。”叶亦宣面无表情的点头道,“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若是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来报。”
程衍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退了几步才起身开始向手下吩咐叶亦宣的命令。
叶亦宣走到塌边,裴意已经自己坐了起来双脚踩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地上凉。”叶亦宣把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伸手环住她,下巴贴在她额头上说道:“头痛不痛?”
半响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叶亦宣微微低头,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到了他手背上。
“叶亦宣,其实我师傅已经死了对不对?”裴意抬头看着他,眼眶微红,“四年前他失去消息的时候我就有些害怕,我师傅他就算再贪玩,每隔一个月都会给传信回来。四年了,到现在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还一直骗着自己他只是忘记了……”
“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不要乱想。”叶亦宣爱怜的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别怕,我让人去找他,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若是真的像她猜想的那样……
叶亦宣伸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半响怀里的人没了动静。裴意已经靠在他怀里睡着,眉头有些不安的皱着。
窗外月光清冷。乾坤殿。
萧皇有些歉疚地看着魏贵妃,温和地说道:“让你担心了。这几天宫里的事情,还要你多多操心才是。”
魏贵妃小心的将瓷勺里药吹凉,喂到萧皇嘴边:“陛下,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陛下这么说是跟臣妾生分了。”
萧皇喝了一口药,眉宇间耸了起来,“放在一边,凉了之后朕再喝吧。长痛不如短痛,这一小匙一小匙跟钝刀子割肉似的让人难受。”
魏贵妃如善从流的将精美的小碗置在一旁的桌子上,起身扶着萧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绝美的脸上露出又几分歉疚和羞愧地说道:“那臣妾晚些再伺候陛下用药。今天多亏了丽妃妹妹,否则……”
她眼中有泪光闪过,却没有掉下来,像是极力忍着一般,连忙转头过去扯着帕子擦了擦眼睛:“看到丽妃妹妹,臣妾心里真是惭愧。妹妹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比臣妾可出息多了,当时臣妾可是吓得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幸好丽妃妹妹敏捷,替陛下挡去一截。”
当时射向萧皇的本是两根箭矢,若没有丽妃那一撞一挡,萧皇此时恐怕已经没办法这么清醒的跟她说话了。
萧皇听到魏贵妃的话,点头道:“是啊,朕也没想到,她竟然有这种勇气。”语气中是说不尽的赞叹,还参杂着一些自得和轻松。毕竟有一个女人能够为你不顾生命,尤其是一个娇弱美丽的女人——还是很让男人心中满足的。
魏贵妃点点头,拍着胸口道:“陛下您可是没瞧见丽妃肩膀上的那个伤口,太医说若是再偏上几分就危险了。”
萧皇脸上有些动容,他身子动了一下,“多亏了她。”可惜丽妃没有孩子……不过今天她当着众位大臣的面立下这么大的功,就算多给她一些赏赐,也没人能说出什么不是吧。萧皇打定主意,心里的担忧散去了一些。
魏贵妃看着萧皇脸上的表情,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羽睫遮住了她眼里的情绪。她伸手试了试药碗的温度,小心地端起来:“陛下把药喝了吧。”
萧皇喝完药,漱了口才叹道:“这伤药可比寻常的药苦多了。”
魏贵妃微微一笑,“可不是么,封大夫寻常一向注重这些,生怕药味太重,影响陛下的食欲。一会儿臣妾去跟汶大夫说说,让他明儿个开药的时候也注意着些。”
“汶大夫?”萧皇转头看着魏贵妃有些疑问,复又很快地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是太后身边的那位吧。”
萧皇笑着道,“朕差点就糊涂了。太后身边那位大夫不正是姓汶。”
魏贵妃巧笑盈盈地点了点头,“正是太后身边那一位,多亏了砺王孝顺,才能请到汶大夫来伺候陛下。”
说道萧煌宇,萧皇脸上的神色复杂了起来,似是有些厌恶又是无奈:“哼,他那性子,不给朕惹麻烦就是万幸。”
魏贵妃扬手让宫人把用药的器物都收拾了,才转头劝道:“砺王只是还未懂事罢了,但是对陛下的孝顺毋庸置疑。”
萧皇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
魏贵妃想到砺王先前对陛下多次的顶撞,对自己的不恭,手指慢慢的从镶着祖母绿的指甲套上抚过,慢慢说道:“砺王刚回宫还没几年,可能还未适应,性子有些急躁吧。”
“你不必为他说好话,朕自己的儿子死什么样,心里还是有数的。”萧皇叹息一声说道,“这孩子从小就没在朕身边长大,到底是不够亲厚。”
魏贵妃伸手拉了拉已经滑到胸口的锦被,淡淡地说道:“再过些日子不就好了么?陛下已经将他接了回来,总比在外头要好,万一认识一些不干净的人……可就麻烦了。”
魏贵妃若有所指,还未等萧皇回过味来,二人的对话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
魏贵妃精致的美貌高高的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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