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庐东厢房的月儿闺房里。
月儿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棉被,脸上的薄纱已经被揭开,露出脖子上那一大片溃烂的皮肤。
溃烂的面积已经侵蚀到了她的脸蛋。
杏儿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默默垂泪,见孙郎中带着甄命苦几个人一起掀开门帘进来,擦了一下眼泪,没好脸se地说:“不许你们进来,月儿姐姐说了,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这副样子,你们快出去!”
孙郎中责备道:“杏儿,你甄哥哥是来救你月儿姐姐,怎么能赶人家出去呢?”
杏儿这才没有再出言驱赶,在月儿脸上遮上一块白纱,起身让到一边。
甄命苦上前查看了一番,问起事情的缘由,孙郎中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原来,是月儿实在不堪忍受病痛的折磨,凭着她从孙郎中处学来的三脚猫医术,逼着杏儿为她找几味有毒的草药,甚至还说出了不认杏儿这个妹妹的狠话,杏儿被她逼得无法,这才瞒着孙郎中,偷了几味草药,煎了水,喂月儿服了下去。
哪知道毒药的药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猛烈,反而让她生不如死,上吐下泻,浑身抽搐,昏迷不醒。
孙郎中一回来发现不对,便质问杏儿,哪知杏儿受了月儿的最后嘱托,咬紧了牙,死也不肯说,也不准任何人碰月儿。
孙郎中行医一辈子,医术高超,却也无计可施,杏儿的xing子犟,他也不能对杏儿打骂责罚,逼她说出给月儿喂食了什么毒药,束手无策之下,这才让肥龙找来甄命苦。
此时的孙郎中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叹气说:“这穷乡僻壤的也找不到人帮忙,幸好肥龙这几天都在,就让他进城找你了,实在不愿意麻烦你们,老夫实在拿这丫头没办法了。”
一旁的环儿将张氏带进屋子里,找了张椅子,让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
张氏也没有催着回去,静静地坐着,喝着茶,四周围打量。
甄命苦听完孙郎中的话,转身走到月儿的身边,轻轻掀开她手臂上的衣服,雪藕般的手臂上,起了点点红疹,像一只只美丽的蝴蝶般分布在手臂上。
月儿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照症状来看,恐怕是服食了腐骨类的慢xing毒药了。”
孙郎中闻言一愣,从医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腐骨类慢xing毒药,突然发现甄命苦正有意无意地朝他使眼se,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却还是顺着他的话,假装惊讶地问:“你是说腐骨类的慢xing毒药?”
甄命苦点了点头:“不错,这种毒药,一般是由两种至三种毒xing很小的植物,煎成药水后服用的,如果单单只是其中一种毒xing,对人体伤害并不会很大,最多也就是让人呕吐,发烧,腹泻,过几天就能好了,但是……”
孙郎中一脸紧张地问:“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