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弟观李信模样,显然也是忌惮张春此人的到来,离去之心昭然若揭,只是此刻与我们讨价还价而已。”建奴中军大营中,多尔衮将自己在李信所说的话说了一遍。
“不错,李信此人是一个枭雄,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皇太极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时候不离开,难道等我们分出一个胜负来,再找他算账不成?不管怎么样,只要等到那个时候,他李信就必死疑。所以他只能是现在走。”
“皇上,只是李信的威胁也不能不放在心上。”范文程闻言也说道:“此人奸诈,善于出奇兵,一旦他真的和张春商议好了,从皮岛出发,袭击我们的后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生所言甚是,只是送了他如此多的好处,显然是不可能的。”皇太极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显然他是需要李信离开大凌河城的,但是若是李信得了如此大的好处,岂不是有资敌的嫌疑,这些东西也不是随手可得的。
“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就是了。”范文程不紧不慢的说道:“嘿嘿,既然他敢要价,那才是好的,若是他不要价,奴才就担心此人的诚意了。”
“不错,他若是随口提出点东西,那么就说明他根本就不想撤军。”皇太极也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他的东西太多了,多的朕根本就不想给他。”
“那就派人再去谈谈就是了。”范文程笑呵呵的说道。
“十四弟,此事就靠你了。”皇太极想了想说道。
“不知道皇上准备出多少?”多尔衮不敢怠慢,沉吟了半响,方问道:“臣弟也好有个章程。”此事他还真不敢胡乱的拿定主意。
“战马一万匹,弓箭两万只,粮草五万石。至于盔甲,你就看这办吧!”皇太极顿时就定下调子来了。
“臣弟这就去办。”多尔衮想了想,又说道:“回皇上的话,臣弟在回营的时候,遇见大凌河城前来的将士,想来是与李信有事相商。”
“哦!居然有这种事情?”皇太极闻言一愣,很就说道:“看样子还不是我们一家在关注李信,那祖大寿大概也是想得到李信的支援,若是他说服了李信,那情况就对我们不利了。”
“皇上放心,这李信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祖大寿说服的。”范文程赶紧说道:“李信何许人也,他的父亲本就是被崇祯所杀,所以回到明朝本就很难,就算祖大寿以大义身份说服了李信,可是皇上别忘记了,如今李信军中最强悍的力量,除掉他身边的一千精锐之外,就是从大凌河城中得到的八千精壮了,这些人经过李信这段时间的训练,已经初步成军,这些人对祖大寿可是极为反感的。所以臣以为,李信一旦投靠了祖大寿,这些人恐怕是不会答应的。不过,他们相互配合还是有可能。”
“如此说来短时间内还是不用担心的。十四弟,你就按照这种情况去跟李信去谈。”皇太极点了点头。
那多尔衮正待离开,又有细作前来禀报说祖大寿邀请李信去赴宴,这下让皇太极等人面色又变了变,但是不管怎么样,众人也只能是静观其变。
而在大凌河城中,何可纲等人聚集一堂,当听到李信毫不犹豫答应前来赴宴的时候,祖大寿面色一变,迟疑了片刻,但是却没有说话,而是让何可纲下去准备酒宴不提。
“父帅,何可纲说谎了。”祖泽润望着何可纲离去的背影,冷笑道:“实际上,今天不知父亲派人前去见李信,还有一个人也去了。”
“什么人?”祖大寿面色一变,指着城北的方向,在大凌河城,除掉他祖大寿之外,就只有建奴对李信感兴趣了。
“正是。”祖泽润脸上露出一丝阴冷,说道:“探子传来的消息说,李信与那建奴信使交谈的十分愉。只是他并没有听到两人的交谈的内容,不过父亲,看那情形,李信不满朝廷对他的封赏,有可能投靠建奴啊!此事不可不防啊!”
“应该不会吧!”祖大寿有些迟疑道:“我邀请他前来大凌河城,他不是很痛的就来了吗?”
“父亲,他是在迷惑你的。你想想看,若是皇上一纸诏书下来,收了你的兵权,你将如何?”祖泽润以己度人,在一边劝解道:“弄不好,这个李信先是来迷惑你,然后趁着机会对我大凌河城进行突袭,拿着你我的脑袋作为晋身之阶啊!你没听说过吗?那建奴之主洪太就曾经为了招揽李信,说李信归来当封其为王的话吗?这样的赏赐,他人如何能忍受?父亲,当断不断,必为所乱,趁着这个机会,击杀李信。父亲掌管他的军队,与建奴决一死战。孩儿已经在左右两厢准备刀斧手,只要李信喝下了毒酒,父亲砸杯为号,一起冲出,击杀李信。”
“此事,哎!大凌河城关系重大,老夫不能因为此事将大凌河城葬送在他李信之手,哎,就按照你所说,这样做下去吧!小心为上。”祖大寿想了想,还是没有经受的起手握兵权的诱惑。在这个时候,唯有手握兵权,才是有安全感的。祖大寿在朝中树敌数,若是此刻手中兵,谁都可以拿捏他。这个时候,一个名份的李信居然手握重兵,这自然是他的机会,岂能放过。正是如同祖泽润所说的那样,大不了以后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李信头上去。
“孩儿这就去办。”祖泽润闻言双目一亮,心中暗自冷笑道:“李信,今日看你如何逃得掉我的手掌心。”当下去安排不提。
傍晚十分,李信果然仅仅只是带着三五个亲兵,和高猛骑着战马而来,而祖大寿也领着关宁军迎到城门处,何可纲、张存仁等将军纷纷与李信见礼。不管怎么样,李信也是这些人的救命恩人,当日若非李信杀来,这些人恐怕都已经被建奴所杀,如今劫后余生,这些人加的感谢李信了。
“李公子,又见到你了。”祖大寿将众人的表情都看在心里,心中极为不舒服,原本心中对李信的一点内疚瞬间就消失的影踪,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迎了上去。
“祖军门客气了。”李信望着缓缓而来的祖大寿,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与当初自己见到的一样,只是这个时候的笑容,却又是如此的陌生,陌生的让李信心中极为难受。这难道就是敌人应该有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