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憋气,用加了一罐糖的声音甜腻腻道:“师娘~我亲耐滴亲师娘诶~~~”
白玉堂额头的青筋蹦起来——师娘是个什么鬼?!
白玉堂庆幸自己刚才没喝茶,黑着脸把赵臻抓过来,捏住腮帮子,“你再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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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臻的包子脸被拉成大饼脸,没心没肺地扑到白玉堂身上猛蹭。
白玉堂嘴角抽抽,这小鬼最擅长以退为进和蒙混过关,若是在平时,赵臻不管不顾的乱蹭,肯定会被爱干净的白玉堂丢出窗外,有多远丢多远,可是白玉堂今天有话问赵臻,把他丢出去,正好方便他逃跑。想通之后白玉堂开始深呼吸——忍耐忍耐!问完在揍也不迟!
白玉堂单刀直入:“你和白谷有什么关系,你俩在合谋什么。”
赵臻歪着脑袋装傻充愣,“谁呀?”
白玉堂不说话,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态度,这个态度可以用两个字总结——呵呵。
赵臻抖抖肩膀,想着识时务者方为俊杰,立刻就懂了。
“你说伯父啊,白伯父不是你爹吗,你爹就是我伯父啊,还能有什么关系。”
白玉堂缓缓道,“我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你总把我叫小一辈?”
白玉堂比赵臻年长十几岁,按理说应该叫[白叔叔],可赵臻一直叫[展大哥][白大哥],后来赵臻拜展昭为师,师者为父,展昭自动升了一辈,结果自己还是[白大哥],平白比猫儿矮了一头,心塞塞。结果一步差步步差,展青锋荣升[师公],白谷却是[伯父],又比展青锋小了一辈儿……
其实这也是习惯问题,现代人的辈分观念淡薄,喜欢听年轻一点的称呼。古人却正好相反,把人往老了叫反而显得尊重。赵臻刚到这个世界就在荒山野岭居住,遇到展昭后一直叫他[展大哥],原因是展昭长得太年轻了,比赵臻上辈子年轻多了,叫[哥]已经很别扭了,叫[叔叔]肯定别扭死。
展昭的性格随和,随便叫什么都无所谓,赵臻就懒得改口了,后来认识了白玉堂,自然随着叫[白大哥]。整个过程无比很复杂,赵臻不知道怎么解释,白玉堂也不想抓着这个问题不放,继续追问道:“你俩何时认识的,有何事瞒着我。”
赵臻无辜道:“你想多了,伯父只是喜欢小孩而已。”
白玉堂不信,那种阴阳怪气的性格,怎么看都不像喜欢小孩的人。在白玉堂的意识中,喜欢小孩的人应该像展昭那样,温和善良讨人喜欢,白谷恰好完美规避了这几个形容词……
“我说真的,白伯父肯定练过抱小孩!”赵臻在某些时候是很有原则的,他承诺过为白谷保守秘密,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赵臻不着痕迹地引着白玉堂,将话题越扯越远。
“白伯父抱我的动作很自然,一点也看不出别扭和生疏,只有抱过小孩的人才会这样。哪像你啊,每次不是拎着我就是抓着我,也就是我脾气好不嫌弃你,换成别的小孩早都哭炸天了。”
白玉堂的心情有些微妙。
他不知道白谷是怎么想的,把自家孩子扔掉十几年不闻不问,抱别家孩子倒是挺熟练的。白玉堂绝不承认自己在吃醋,他早就过了期待父亲的年龄,只是心头淤塞烦闷,不上不下堵得慌……
每个无父无母的孩子,都曾经幻想过父母的模样,白玉堂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白玉堂天生聪慧,心智成熟领先同龄人一大截,很快就摆脱掉软弱的自己,成长为坚韧不拔的男子汉。
白玉堂忽然感到意兴阑珊,失去继续逼问赵臻的兴趣了。
赵臻捂脸,从指缝中偷瞄白玉堂沉静的脸。
白玉堂实在太聪明了,赵臻没把握骗过他,只好从源头掐灭白玉堂的兴趣,没兴趣自然就懒得问了。这个话题虽然伤感,但白谷的身份可能更伤感,两害相加取其轻,只好暂时委屈白玉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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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白玉堂心塞,赵臻心虚,两人都板着脸装深沉,谁也不说话。
这时候,就听见韩二哥惊天动地的大嗓门儿嚷嚷道:“额滴娘啊!活见鬼了!”
两人同时扶额——又来?没完没了啊……
紧接着又听见两声清脆的巴掌,韩二嫂火辣地怒吼:“吵醒茵茵老娘弄死你!”
两人长叹一声——茵茵肯定被吵醒了……
果然,极具穿透力的女童哭腔划破夜空,继承了爹娘的嗓门子,嗷嗷响亮。
赵臻迈着小短腿推开房门,探出脑袋四下张望,只见众人都趴在门口窗口直视前方,盯着远处的天空嘴巴张的老大,似乎看到了什么惊悚的画面,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赵臻顺着众人的视线看,院子里除了月光和摇动的树影什么都没有。赵臻不信邪,揉揉眼睛仔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回头看白玉堂,只见白玉堂一俩深思与凝重,也盯着远处的天空。
本来活见鬼这种事,通常是见鬼的人疯了,但赵臻却觉得大概是自己疯了……
赵臻扯着白玉堂的袖子用力摇,“白大哥,哪里有鬼啊?”
白玉堂回过神,慢了半拍才道:“你没看见吗。”
赵臻越来越茫然,“看见什么?”
白玉堂指着远处的天空,“一辆奇怪的马车飘在天上,后面跟着一群跳舞的白衣女子。”
赵臻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击掌道:“是包邮美女的圣诞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