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至少要大便两次,这么多年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沒有大便过,所以身体好像很不适应似的,好像有点便秘,虽然憋得难受,但蹲下來后,却不能马上拉下來。
深吸一口气,绷紧腹部肌肉,想努力往外排,也许用力有点大,感到自己的头有点发晕,书上说很多脑溢血就是因为排便用力时引发的,來排便过程,确实很使脑部压力增大,让人感到头晕。不过很快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嘴里的烟怎么吸也吸不动了,好像正在慢慢熄灭,我猛然意识到----坏了,这个坑和在山谷里遇到的那个一样,极度缺氧。
气体中毒的过程是最危险的,不像手摸到针头那样,会立即知道怎么回事,并且会马上缩回手來,气体中毒一开始,往往会感到头晕,全身无力,当你试图逃离时,却已经沒了力气,然后会很快失去意识,不久后就会窒息死亡。
我本來觉得自己的反应够快的了,想马上提起裤子赶紧爬出去,但还是已经晚了,只觉得两腿发软,浑身沒有一点力气,眼皮直打架,有种只想睡觉的感觉,但我内心深处,模模糊糊的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睡着,千万不能倒下,一倒下,我就必死无疑。
我想大声呼救,却干张嘴发不出声來,在意识越來越模糊时,我忽然想起來一个救命的方法----把手伸向腰间,然后摸索到对讲机上的一个按钮,然后用仅有的一丝力气,拧了一下后,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醒來的时候,恍恍惚惚感到,有人正对着我的嘴吹气,还不时的捏我的鼻子,我痛苦的哼了一声,过了好久以后,才真正恢复了意识,才发现红梅、小磊,还有李姐,正围在我旁边,李姐已经哭的像泪人一般。
和上次在山谷的坑中的感觉一样,头还是裂开般的疼,浑身酥软的沒有一点力气。他们三个把我抬到帐篷里,然后帮我换上干爽的衣服,红梅在特殊的穴道上,又给我按摩了一会,我才基本恢复了常态。
想到自己是那种礀势被他们抬出坑的,不由得有点面红耳赤,在他们三个的追问下,我才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说了出來。
小磊听完后,不由得笑了起來:“來抽烟也有好处啊,要是你不抽烟的话,你肯定不会那么快意识到那个坑里缺氧,也就不会在最短的时间里采取反应了,这次更险,如果你晚几秒钟采取行动,就可能永远的躺在那里了”。
我也苦笑了笑说:“也多亏你特殊的对讲机,要是沒有那个紧急按钮,我也沒命了”。说这句话,我是发自内心的,因为那个对讲机和一般的确实不一样,在上面有一个特殊的按钮,只要打开盖子,轻轻一拧,对方的对讲机就会发出尖利的警报声,也正是这个功能,才救我一命。
当一切都恢复平静后,小磊的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李姐和红梅已经睡几个小时了,所以她们一致要求换她们俩值班,让我和小磊赶紧睡会。
当我和小磊醒來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李姐和红梅,弄回了点野果让我们充饥。还是人多力量大,人多了抗风险的能力也强。
在吃的时候,我们又都讨论起昨夜发生的一切。
我算是命大,短短两天内,几次遇险,尤其是这两次在气体中毒,真算是在阎王爷门口转悠了几圈,另外,这次要不是红梅是学医的,及时给我做专业的人工呼吸,恐怕就算把我抬上坑來,要想保住我这条小命也难。
还有一点让我们大惑不解----为什么山中忽然出现这么多“缺氧坑”?那山谷里有这样的坑,我们也许不觉得奇怪,但连山谷外面的山里,都有这样的坑,就有点惊人了,难道这也和那道裂缝引起的连锁反应有关吗?
我们决定,在最后走之前,要去认真昨夜我遇险的那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