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避开了混战不止的区域,从九晋军营后方悄悄潜入。他先前来过这大营一次,因此并不费多大的力气,就潜入到其中了。
一入九晋大营,扶苏便直奔关押着燕家两兄弟的营房而去。此时,大部份的九晋士兵及法师,都集中在前头与复**大战,后方的人并不多,加上扶苏仍是保持着隐身的状态,因此他一路无阻,便接近了目标。
早在远处时,扶苏便见那座关押着燕家两兄弟的营房平平静静,毫无异状,而本来按计划潜伏于此的石扬及初衣,却均不见踪迹。
扶苏心里纳闷,不知他们是否出了什么事,心里更是谨慎起来,将神念向四周展了开来,全神贯注的倾听着四下的动静。
就在他快要走到那座关押着燕家两兄弟的营房时,他脚下一顿,停了下来,然后略一沉思,脚步转了一个方向,却径直向九晋军营的中心地带走去,目标换成了赵越阳所在的那座营房。
他通过与军营中地面上细草的一番交流,便知道了之前果然有两个人趁着混乱,成功潜入到关押着燕家兄弟的营房附近了。只是他们不知为何,突然施展法术,潜入营房底的地面下去了。
扶苏自然知道,这必然是石扬施展出土匿术的结果。至于他为何做出这个举动,扶苏倒也猜得出来,应是想从营房地面下作文章,好救出两个宝贝儿子。
他想起这营房里灵力布置的异状,便又想石扬一向处事稳重,此时营房里没有出现异常,说明他们应该一切顺利,自己如果贸然闯入,倒还怕影响了石扬的计划。他倒不如在一旁观望为好。
只是,他正这样打算的时候。便又听到一则消息,却是有关于赵越阳的——他此时竟然还是留在自己的营房里,不停摆弄着几块黑石头!
不用问,赵越阳所摆弄的所谓黑石头,一定就是他从燕流霜这里抢去的三块九使神碑了。外面战局打得如火如荼,他此时却还将全部心思放在神碑上,一定有古怪!
扶苏一番思索之后,便决心去找赵越阳看个究竟。这法力高深的老怪物一时不出现,扶苏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妥。
不一时,他便悄悄的潜到了赵越阳所在的大营房里。
一站在大营房处。扶苏便感觉到这房中时不时的传来一股火系灵力。这股灵力虽然涌动起来并不强烈,但节奏极快,更兼是浑厚无比——正是赵越阳在施展什么法术!
扶苏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从窗缝里悄悄朝里望去,只见赵越阳此时正端坐在地上,身前放着的,正是三块九使神碑。
他此时双手平放在两膝盖上,眼睛紧紧盯着那三块神碑,周身聚起的灵力微微波动。而那三个神碑上。均各被一个火环紧紧箍着。这火环上的火焰并不算高炽,但却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红艳之色。
扶苏见这情形,与他之前在复**大营里,看到的郝树、师连容及二庄等启动神碑的情形一样。便知道赵越阳此时必然也是在施展同样的法术,要启动神碑。他寻思道:“果然如郝树所说,他们上四门四家,连同下四门四家的九使后人。都从祖上传下了驱使神碑的某种秘术。他们所传下的秘术看来都是一样的,但是驱使神碑的效果却很差,不知是何缘故?”
他又想:“郝树他们驱使神碑。需要用自己的精血注入火焰之中,因此每人只能对一个神碑施法。看这火焰的颜色,赵越阳此时应该也是融入自己的精血。但赵越阳此时一个人便驱使三个神碑,法力之强,明显在郝树他们之上。”
扶苏一直对这驱使神碑之法很感兴趣,因此耐心看了下去。但只过了一会,赵越阳便将灵力收了,撒掉那三个火环。然后拿起一块神碑来,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手掌还不停的在这块神碑上抚摸着,时不时的这拍拍,那敲敲,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
扶苏正看着纳闷,便听见赵越阳轻声自言自语道:“奇怪,同样是对三块神碑施法,为什么我对这一块神碑的感应,要比其他两块更多呢?这一块神碑与那两块看起来并无不同呀,真是奇怪,奇怪!”
过了一会,赵越阳将手中的那块神碑放下,然后右手一翻,凝出一柄小小的蓝色冰刀,在自己左手腕上一划,竟然从手上割出一道伤口,从中流出血来。
扶苏吃了一惊,想道:“这老头失心疯了吗?”然而又见赵越阳身上灵力一转,将流出的血化成一阵细细密密的血雾,均匀的洒在他先前抱着的那块神碑上,然后又变出一小团“生息之水”,敷在左手腕的伤口上,流血立时便止住了。
扶苏不知赵越阳在做什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而赵越阳却紧紧盯着那块蒙上一层血雾的神碑。过了一会,赵越阳“呀”的叫了一声,目光紧紧盯住了这块神碑的底部。
扶苏顺着赵越阳的目光看去,只见在这块神碑的底部一角处,那些洒上去的血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神碑里渗了进去。但除此处之外,神碑其他地方的血雾,却仍是好好的覆盖在神碑表面,并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