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希武功高强,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如果是柳枫来应付,那还可以,可是现在她只能智取。
正寻思间,暗角爬来一条蝮蛇,头呈三角状,背面是褐色,腹部略白,杂有黑斑,咝咝之声教天绍青恶寒。
小蛇像是嗅到了人的气味,有意无意朝天绍青那边游蹿,天绍青不由惊出冷汗,那蛇渐渐靠近,眼看只有一尺,本能驱使,她想呼救,奈何喉咙被阻塞,喊不出声,全身不能动分毫。
难道真要这样死?她好不甘心,就在蛇马上爬到她的脚尖时,她终于按耐不住恐惧,无奈地闭上眼睛。
忽听嗖的一声,飞来一棍,扎在蛇身,那蛇挣扎了几下,便余力竭尽。
恰好赵铭希及时赶回,从门口奔进来,解开天绍青穴道,慌道:“对不起,三姑娘,让你受惊了!”
天绍青气他,手脚可以活动,就扇了他一耳光,虽然中了软骨散气力不足,打出的力道也弱了几分,并没弄疼赵铭希,可赵铭希惊讶道:“打得好!我是该打,三姑娘要打,铭希一定不拦着!”
天绍青冷哼一声,站起来道:“打你?我还怕脏了手。”
赵铭希知她受了惊吓,心中不快,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留在这儿,不过既然来了,还是将就下吧?”
天绍青不理他,他喃喃道:“都是你不听话,我又怎么舍得对你动粗?成天都想对你好点,可是你……”叹了口气,又恶语道:“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反抗,白费气力,还要逼我做出让你讨厌的事,我可不想干。”走去一旁,用拾来的木柴架起火,烤起野兔。
烤好之后,他见天绍青一语不发,不由想起她这一整天滴水未进,有些不忍,将东西递给天绍青,天绍青扭过头,情愿挨饿,也不领情,半响后,实在饿了,只好软下来,接过兔肉吃了。
才吃了几口,她就腹痛如绞,说自个儿不舒服,要去休息。
赵铭希只当野兔不干净,信以为真,果真不来打扰。
天绍青睡觉期间,他坐在门口望风,直到三更,柴火燃尽,才靠在破败的门扉上眯了一会儿,虽有疲倦,却不敢睡得太沉。
第二日,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赵铭希当先翻身苏醒,就怕天绍青趁机溜走,四下望了望,见天绍青还在,舒心一笑。
他想赶路,却担心天绍青劳累,老老实实坐在旁边等,及至日上三竿,天绍青竟然还没有醒的迹象。
他心中暗道,会不会生了病?
虽说他举止有些粗鲁,但真正到了这时,却不欺负天绍青,规规矩矩没动过她,直到现下察觉有异,心神慌乱,才唤道:“三姑娘,三姑娘?”
天绍青慢慢张开眼睛,赵铭希才道了一句:“你醒……”就被天绍青点住穴道,定在那里。
天绍青得逞,失笑着站起来。
赵铭希好生后悔,刚刚如何失去了防备?
这丫头旨在拖延时间,自己疏忽大意,又被她骗了,忽然想到昨天喂她的软骨散,自己似乎说过,正是这个时候失效,一下子恍然大悟。
天绍青轻笑道:“多谢关心,我并无大碍!”直起身子,故意在赵铭希跟前晃。
赵铭希苦闷道:“我次次防备你,怎料昨晚你还是装病,我还相信了你,恐怕软骨散这时已不起作用了吧?否则你怎会暗算我?”
天绍青悠哉道:“二门主为什么这般失策呢?我啊,昨晚可是没睡,就在思索怎么脱身,难得二门主今天会给我个机会,当然要好好利用了。”
赵铭希无奈道:“好!我甚少服人,现在你快走吧,别被我逮到。”
天绍青断然道:“我一定不客气的。”猛然蹲下来,伸手在赵铭希身上摸了摸。
赵铭希知道她找什么,有意使坏道:“想我啦?快把我解开呀!”
天绍青暗瞪他几眼,摸出一粒黑色药丸。
赵铭希赶紧道:“别乱用,会死人的。”
天绍青诡笑道:“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二门主有药,定有解救之法,无需小女子担心。”将药丸送到赵铭希嘴边。
赵铭希将嘴闭紧,就是不吃,天绍青只好用力捏住他的下颌,强行撬开他的嘴,将药扣了进去。
天绍青得意道:“委屈赵二门主在此休息片刻,相信药性一过,二门主自会冲破玄关,至于这两个时辰嘛……”
天绍青望望四周,失笑道:“此处山水秀丽,风景如画,二门主身份尊贵,平日一定无暇欣赏?此刻正是良机,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小女子就不奉陪啦!”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道:“再见了,啊……不对,应该是后会无期,我可不想再看见你。”
赵铭希盯着她的背影,讥诮道:“屡次遭你暗算,迟早你没机会的。”
天绍青见他不老实,怕他会唤人来,把他哑穴点住,出了小庙,到了山脚下,巧与燕千云偶遇。
燕千云见她无恙,问及逃脱之事,天绍青便一五一十说了经过。
天绍茵听了,沉思半响道:“想不到那个混蛋还挺有情义,没有对妹妹做出逾越的举动。”
姐妹二人分别了两年,有好多话说,却只能避重就轻。
天绍青将遇见天倚剑夫妇的事简要说给天绍茵,好教她安心,天绍茵更打定主意要赶回关中。
不知不觉正午已过,三人饥肠辘辘,便去河木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