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妹儿要是喜欢,给你便是了。”
罗氏女捂着嘴轻笑着,后者忙摇着头,大眼弯成月牙状,“这是我六哥给罗家姐姐的,鱼儿哪能这般不懂事的占为己有了?”
说道着,拉住杨延昭衣袖嘟起嘴,“六哥,你可不能有了罗家姐姐便将鱼儿、排风还有碧月小娘子给忘记了,这样可是见色忘义哦!”
小丫头说的一本正经,顿时让杨延昭不禁莞尔,转首望去,恰好也看到抬眼望来的排风与碧月,见到他的目光,又忙将头低了下去。
“鱼儿说得是,改明个六哥有好玩意儿定先给你们,好不好?”
“这样才对嘛!”
八妹欢喜的摇了摇杨延昭的手臂,对这句话很是受用,得意的模样引来众人一阵笑声。
正说笑着,一群人围了上来,为首的黑衣大汉满脸的厉色,指着张谦身旁的碧月,对他身前穿着绿色短袄,头戴毡帽的三角眼青年人说道,“公子,就是他们!”
见到这两人,杨延昭还未反应过来,那碧月却是一个哆嗦,下意识的移步到他的身后。
“哼,敢抢我胭脂馆的人,我司马兆云活了这么久,还未遇到过,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三角眼中满是嚣张神色,随着他一句话下,身后的数十随从蜂拥而上,那起初说话的黑衣汉子却将身子往一侧靠了靠。
似乎那两名未出手,板着脸的白袍人才能让他安下心。
见到这样为虎作伥之人,杨延昭哪里还会讲什么君子之风,“萧大哥,你带弟兄们将这帮聒噪之徒的腿给打断,并擒了送往知府衙门。
那两名白衣人便交给合德师兄了。
我倒是要看看谁能将我杨璟的人给抢走!”
杨延昭的话刚说完,早已经忍不住的萧慕春等人便冲了上去,灯市虽然热闹,但大多是文人士子的游戏,他们这些汉子还是觉得挥拳头打架来的舒坦。
最为要紧的是这些天每日都被郭淮给棒打摔练,心里早就是憋着火了,如今杨延昭发话,哪里还忍得住?
“砰砰……”
随着两声沉闷的声音响起,看着自己带来的两名高手被人给打晕,那司马兆云脸色惨白,“你,你,你要做什么……告诉你,不要乱来,本公子的叔父可是当朝散骑常侍司马品……
啊……”
杨延昭哪里给他继续说话,一只脚踹下去,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后者顿时跌倒在地,身子蜷缩着,哭天喊地。
“我杨璟管你叔父是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冷眼扫过地上满地打滚之人,杨延昭扭过头,“萧大哥,你带兄弟们将这些狗仗人势之辈送往知府衙门,我这就给你写上状纸!”
说着,杨延昭从衣袍上撕下一块白布,手指站在司马兆云腿上渗出的血迹,飞快的书写着。
“官家居高,治理九州明,府尊乘天恩,理一方安,今乃古之上元欢庆之时,却逢宵小生事,藐国法,强抢良家女子;毁朝纲,言为散骑常侍所指;残百姓,拳打棒杀无辜之众;灭孔道,欲杀睢阳书院三位举子。
学生侥幸,未能遭其所害,现将匪类交予府尊大人,望大人还学生一个公道,还宋州城一个朗朗乾坤。
学生杨璟。”
写完,杨延昭将状纸递给张谦与韩国华,二者当然明白其中深意,相视一笑,也手指蘸血,在一边留下了名字。
牵扯到睢阳书院三名举子,更是冬试之后备受推崇,有望登科入殿的举子,那就不是塞银子能解决的。
看着眼前之景,何钰在一边未作声,但是脑子中不知为何想起了府州城的齐文彦,凡是打兄长身边之人主意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再想起那满院的银子,心里也不由得生出几分庆幸。
“六哥,我们回去吧!”
八妹一个侧身,将靠在杨延昭身后的碧月挤到一边,后者脸色不知觉的闪过一丝的失落。
对着八妹点了点头,杨延昭唤来两名毒蝎的队员,“张大哥,郭大哥,你们去给我收集胭脂馆的不法罪证,越多越是好。”
吩咐完,转头望向何钰,“今夕,从此以后,你的营生可以多一个勾栏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