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妹眨着眼问道,何钰学杨延昭那般,在她头上摸了两下,“怎么就不能是我?你这小丫头,见到我不欢喜么?”
听着何钰的打趣,八妹转过脸,嘀咕了着,“哪有,鱼儿什么时候不待见你了,何大哥你竟冤枉鱼儿。”
这受委屈的模样顿时惹得众人开怀一笑,何钰则是忙弯身赔罪,八妹则是扭过头不理睬他,直到杨延昭上前,小丫头抓着他的衣袖,撅着嘴道,“六哥,何大哥他欺负我。”
知道八妹是小女孩性子,杨延昭笑着劝了两句,继而转向何钰问道,“今夕,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兄长,东西已经送到碧月姑娘手中了,其他所交代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说着,何钰脸上有些迟疑,压低声音问道,“兄长,此事你有多大的把握?”
没说话,杨延昭只是笑了笑,见这模样,一直紧张不安的何钰不禁安心不少,又看了眼众人,一拍脑袋道,“瞧我,又忘记了,兄长你与秋白兄他们是去何处?”
“闲来无事,上街转转,也顺道着给排风打造一件合手的兵器。”
说到这,杨延昭看了眼何钰,“今夕,商会可有自己的兵器铺子?”
虽然拿着商会的两层收益,但是他对商会发展成什么模样也不清楚,转了半圈也未寻到合适铁匠铺,遂对开口问道。
“如今我‘聚宝阁’已是各行各业都有涉及,可是这兵器朝廷管得紧,有谁敢沾染?
不过兄长要是为鱼儿寻件兵器,小弟倒是有人可以介绍,‘聚宝阁’中有着铜器、玉器工匠,他们手艺活虽不算数一数二,但也非常人所能比的。”
何钰这一说,刚好解了杨延昭的难题,当即笑着道,“甚好,今夕你快快领我前去。”
张谦与韩国华等人对打铁之事并无所好,便一行人逛街听说书去了,而杨延昭则是带着八妹和排风上了何钰的马车。
“今夕,我要打造的兵器或许会关系到鱼儿日后的安危,你可有心腹之人?”
闻此言,何钰心中一凛,思索了片刻,“‘聚宝阁’在汴梁的铜器铺有四个,其中一个是由小弟府上的旧人负责,里面的工匠师也皆是府州带来的人,兄长要是为了保守秘密,我们便去那里。”
车轮粼粼,到了城南的一家铺子前停了下来,铺子门额上挂着‘裕兴斋’,门匾的右角有着聚宝阁统一的标志,一只聚宝盆。
进了铺子,到了后堂,很快一中年人匆忙走了过来,“公子,你怎么了?”
“黔叔,这是我兄长,今日来有些事想要黔叔帮忙。”
公子的兄长?
何黔明显的愣了下,作为何府的老人,他当然知道老爷膝下也就公子一人,怎会多出来一个兄长?
但毕竟是负责一个铺子,脑子自然也就转的快,当下明白这是公子时常挂在嘴边,推崇无比的异性结拜的兄长。
“见过公子”,对着杨延昭行了一礼,何黔忙连声道,“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哪里要这般的客套。”
“黔叔,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忙打造一杆长枪。”
何黔眉头皱了起来,朝廷对兵器之事严加看管,若是此时在府州,或许没有大的问题,但这天子脚下,他平日便在何钰的吩咐下兢兢业业的做买卖,丝毫不敢做逾越之事,因而听到要打造一杆长枪,为难的神色下意识的表露了出来。
“怎么,黔叔,有困难?”
听着何钰的话,何黔忙出声道,“既然公子开口,小人怎敢推脱,‘裕兴斋’这边都是家里老人,应该无事,只是这长枪有何种要求?”
做了多年的生意,何黔也是个精明人,一般的枪汴梁城中也有暗中买卖的,既然寻他来专门打造,那肯定不是普通之物。
“我想要的是点钢枪,不过在枪身上做了些小动作,寻常时候只需一丈长,按动机关后,可再增半丈长度。”
一边说着,杨延昭一边比划起来,何黔是从铁匠铺子走出来的,对兵器还是有些耳熟,当即失声道,“公子所要的是子母剑?”
“恩,差不多是这样,这枪头也要做成两边倒钩锯齿,至于枪身,我想黔叔会做的极其标志,也就不多言了。”
听完杨延昭的描述,何黔沉默了好一会,这才缓缓开口,“公子,所提要求需要多试验几日,因而这枪怕是一时半刻是完成不出。”
暗自算了算时日,吏部的公文下来应该还有半个月,虽然不敢保证自己会留在汴梁做官,但哪怕是派到了地方,只要何钰遣人送一下也不会存在多大的问题,遂点首谢道,“有劳黔叔了。”
皇宫,王继恩罕见露出恭谦之色,对着闭目的了空以及跟在他身后的悟则轻声道,“两位大师,官家已经在延和殿等候多时了。”
闻言,了空睁开合着的双目,道了句阿弥陀佛,便跟在王继恩往着延和殿走去,他的身后,悟则虽然面无表情,但步履似乎没了往日的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