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延昭不由得咂舌起来,按照一赔十,转眼间便翻了十倍,成了三十万两!
一两银子便足以买上一桌子好酒菜,三十万两,足以够他潇洒的活完下半生了。
可是何钰却干咳了几下,有些弱弱的声音继续敲打着杨延昭的心扉,“兄长,小弟特意等到昨日·比试开始前半个时辰才买的注,那时候,咱‘云烟阁’的赔率已经变为一赔十五了。”
愣了片刻,稍后,杨延昭开怀笑了起来,给了何钰一个熊抱,除了欢喜之外,还有些感动。
只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便拿出了全部家当,这样的信任,怎能不为之感动?
“今夕,有你的!”
何钰也是笑容满面,二人爽朗的笑声顿时打破了院子的沉寂,屋外,萧慕春有些睡眼惺忪的拍着脑袋,口中不解的喃语道,“这一早上都怎么了?先是神神秘秘的何小胖,现在又是教官跟着一起傻笑,难不成是拣着钱了?”
说着,摇了摇脑袋,带了个哈欠,“某还是去继续睡会,再过半个时辰便得起床练功了,再睡会,说不定还能见到昨夜那些娇嫩嫩的小娘子。”
“今夕,你打算什么时候让碧月她们回宋州?”
屋中,杨延昭穿整理着衣装问道,何钰刚欲出口,但却止住了话,相处时间久了,他也知道,若是兄长如此问,定是有着不同于自己的想法。
而且,每次都是正确的。
遂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压了下来,探了着矮短的脖颈征询般的问道,“兄长你觉得何时合适?”
“最迟明日。”
“什么?明日?”
纵使料到杨延昭会给出一个让人惊讶的答案,但却不想是明日,‘云烟阁’昨夜刚力挫五大青楼,正是风头正盛之时,怎能匆匆的回宋州?
“恩,没错,今夕,稍后你与碧月合计一下,明日要离开汴梁。”
“兄长,小弟有些不解。”
何钰如实的说着,见他脸色喜色转为失落,杨延昭不由得笑了笑,“今夕,兵法有言,欲擒之,必先纵之,其实用在这上面也同样合适,得不到的,始终是最好的。”
想了片刻,何钰一拍手,再露憨厚的笑脸,“兄长说得是,我这就回去与碧月小娘子商议。”
见何钰说走就走,杨延昭只能苦笑,这家伙,说做就做,倒也是雷厉风行,不过至少所做之事是他喜欢的。
随即想起碧月,杨延昭不由得出声唤住了要出了院子的何钰,“今夕,等等。”
“兄长还有何事要交待?”
“也无大事,碧月小娘子那边,你要多照应些……”
挥着手,何钰笑着应道,“这是自然,碧月小娘子如今是何今夕的左膀右臂,怎能会让她受委屈,兄长尽管放心便是……”
晨曦还未消散,已经起了身,杨延昭便无了睡意,索性在院子中打起座来,说起来他自从进了通劲之后,对天地的感应强了不少,但许久以来还是摸不到下一个境界的门槛。
双腿盘膝而坐,很快杨延昭便入了定,怀中的那玉虚再次发出幽幽的碧绿光芒,只是其中的那丝血色越发的鲜艳了。
晨风带着少许的寒意,吹动着院角处的几支墨竹,也吹动着白胜朝雪的长发。
“大人,这三万的银子果然是何钰买的。”
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闪出,恭谨的低声说着,将打听来的消息双手献上。
“恩,知道了”,衣袖挥动,那折子凭空的到了细长的手指中,“违命侯这两日可有什么举动?”
“依旧是疯傻的模样,倒是前日在巷口被地痞之流劫掠时,被杨璟所救。”
“好了,退下去吧!”
清风吹过,黑衣人消失无踪,白发之人将手中的折子把玩了片刻,继而纸屑飞舞,顷刻间,便化为了虚无。
“怎么什么事情都与你牵扯上了?也幸好他最近迷恋上了女人,否则这收尾的活计还真不好做,希望那群讨厌的‘罗网’不会将此事捅到宫里去。”
说着,往屋中走去,白发被风撩起,依稀能听闻到,“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