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传授睿妃箫艺。”
妲己冷哼道:“传授箫艺?你方才与商青君倒是亲密无间!”
“住口!我只是奉天子之命行事而已!”张紫星喝了一句,看着她愤怒的眼神,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语气却是更为冰冷:“前番那道人对睿妃施毒,可是你指使?”
妲己冷然道:“是我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此乃内宫,嫔妃争宠暗斗亦是常事,你乃修炼中人,即便是国师,也是个外臣身份,又凭什么来干涉天子的家事!”
“姜后三妃已被那九头雉鸡精害死,如今宫中仅余睿妃一人,岂容你再加害!我可不计较你遣人围攻于我,但若是再敢对睿妃不利,休要怪我对你下狠手!”
妲己一听,几乎失去冷静,脱口而出:“她的心思缜密,我尚且忌惮,又哪是什么善类?我看你是被她的美色迷花了眼!要不然,就是你假公济私,对商青君另有居心罢!”
“妖女大胆!”张紫星目中厉芒一闪,强大的金仙之力顿时散发了出来。
妲己感觉到他身上澎湃的威压,只觉全身十分难受,连冷汗都冒了出来,口中却是不肯服软,咬牙道:“不错,我就是妖女!就为了这个妖字,你就灭我轩辕坟满门?为何你要如此对我?”
张紫星凝视了她片刻,收敛了力量,淡淡地说了一句:“若你不背负入宫乱政之命,或许,根本就不会有轩辕坟之事。”
妲己眼睛都红了,全然没有往曰的妩媚,叫道:“你以为我想入宫么?原本我三姐妹虽修为有限,却乐得自在,如今族人、姐妹尽丧,岂是胸中所愿?难道我这微不足道的妖女,能抗那圣人之命么?”
她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似乎要将抑郁在心中已久的怨恨和无奈都发泄出来。
张紫星一阵默然,确实,站在妲己的角度来看,她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之人,她为生存保命,遵女娲之命,无可厚非。但是,她危及的,却是他要守护的东西,所以他不可能因为一时的同情而葬送掉自己全部的努力与位置奋斗的目标。要怪,就怪两人的立场不同吧。或许将来与圣人摊牌的时候,能够尽量让她有一个不同与书中那般悲惨的,相对圆满的结局,也算对得起那张刻骨铭心的面容了。
此时,他忽然想到那句忽悠老子的道德经原话: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理想是一回事,现实是一回事,将来是怎么样,谁都料不定。
“随缘而行吧。”他长叹了一声,这一句低语,不知是说给妲己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随后,他警告了妲己一番,命她不得再生谋害商青君之心,妲己闻他对商青君极度维护之言,心中更加妒恨,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最后不甘地离去。
妲己回到寿仙宫中,越想越恨,当即派鲧捐给费仲送了一封密函,将方偭所说的那个利用国师和睿妃关系的“构思”说了出来,命费仲以此设法陷害睿妃。
几分钟后,这封密函就出现在张紫星的眼前。张紫星看着信上的内容,对一旁的商青君叹道:“青君,你还真是洞悉人心,你怎知我越是警告妲己,她越会出施毒计对付你?”
商青君盈盈一笑:“夫君莫非还不懂得女人心思?看来那妲己于这位国师大人确有些真情,你在他身前百般韦护于我,又出言警告于她,她自是心中妒恨。依我看来,她对你的恨意要远胜于我,对我她仅是妒忌和皇后之事的排挤,而对你,却是爱之越深,恨之越切。”
张紫星摇头道:“青君休要拿此事笑话夫君了,你也知我与她道不同不相为谋,纵然她一厢情愿,也是徒然。况且她受女娲之命前来惑乱我大商朝纲,原本就是我的大敌。那种虚幻的情感,只是一时起意,因恩生情而已,甚至经不住任何考验,她自己应该也明白这一点。她会不顾姓命,为了这段难有结果的情感而违背圣人之命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为保命而行事,无可厚非,但我与她,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商青君沉吟道:“夫君自己是姓情中人,怎会如此小看情感之力?我虽不知妲己的真心如何,但我总有种感觉,终有一天,她会为了你而抛下一切……”
张紫星皱眉道:“为何你有如此感觉?”
商青君顽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来了一句新学的后世时髦语:“国师大人,这可是女人的直觉!”
张紫星听她称呼,心中一热,涌起激情,做出猥琐的笑容:“娘娘千岁,方才你那箫吹得甚是神妙,如今再为下臣‘吹’一次如何?”
商青君面色羞红,啐了一口,刚想逃开,却被拿住,随后自是满室皆春,上演了一场角色扮演的“大片”,影片等级自然是少儿不宜。
第二天,妲己终于收到了费仲的回复信笺,内中给出了一条“妙计”。她一边看,一边不住地点头,当看到一处时,眉稍微微一挑,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