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佳了解地点下头,双手一揉,腾地从掌心处she出一股赤炎,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就将四周的残肢断臂全部焚烧成了焦炭。
先瞳随手往头顶一挥黑刹。
啪咔地一阵乱响,一小棵树桠掉了下来,正好把绿野那边一小块的范围掩盖住了。
过不多久,在两人轻驾就熟的配合下,场上除了血迹,已经看不到太过让人呕吐的情景了,旁观的几百灵族不禁就膛目结舌了。
“绿鸳姐姐?”
“嘉儿!”
一开始,米嘉儿还睡不清醒,但当绿鸳哭着把她抱住,真实的感觉才使她惊醒了过来,眸子就睁得偌大,难以置信地望着后面凄惨的族人们。
嘿呦……紫水扛了一个大木桶出来了。
刚才看完戏,他就没闲着,那些还吊着的灵族已经被他全部放了下来,这水桶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里面盛满了清水。
“大家不用客气,尽管喝!”迎着一大片渴望的眼光,紫水把木桶搁到地上,爽快地吆喝道:“别客气,一口一个金晶,可以赊账!”
“滚!”米嘉儿细眉倒竖,怒目一瞪。
“别玩了。”先瞳已经没心情开玩笑了,对一众犹豫不决的灵族喝道:“剩下的不要指望别人,自己解决,没多少时间给你们!”
“小嘉儿,有什么以后再说,现在不是时候。”没有再去管那些灵族的反应,先瞳又对嘤嘤啼啼的米嘉儿和绿鸳道:“还有,答应你的事我可是做到了,等你们休整好,我就会离开!”
欸?
米嘉儿的脑海里这时才猛然组织起完整的思维来,算是彻底睡醒了,挣脱掉绿鸳,跳起来一把抓紧了先瞳的小臂,小脑袋连摇:“不要,大哥哥不要走,不要离开嘉儿!”
先瞳揉揉她的头发,道:“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现在只是暂时安全,你要做的就是和这里的族人一起回到梵天灵树那边,至于我,等打退了兽族,什么时候都可以见面。”
“我不要,我不要!”米嘉儿摇着先瞳的手臂,不肯听他的话。
“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这里的全部人杀了!”先瞳一句话让全场寂静,他却是若无其事,盯着扁嘴的米嘉儿,认真地道:“不要以为我开玩笑,你明明知道那些兽人随时会杀过来,你再看看你的那些族人,如果你再和之前一样以为什么都可以不管,那让整个灵族灭绝了就是最简单的方法!”
“嘉儿……”绿鸳虽然不知道米嘉儿经历了什么,但看见她对先瞳的姿态,觉得很不自在,不由的开口喊了一下,有气无力的。
闻声,米嘉儿回过头,才发现她身上染着大半的血,连自己身上也沾了一些。再看周围的族人,每一个都被折磨的奄奄残喘,入眼尽是凄凉和哀嚎。
看着看着,她的眼泪就抑制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王……王女殿下,见到……见到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不知什么时候,那名灵族的中年醒过来了,在绿鸳的搀扶下,勉强支起上半身,努力地睁开眼皮,欣慰地笑了一下。
“父亲!”绿鸳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森伯伯!”
米嘉儿慌忙跪坐下去,凑到灵族中年身前。
“啊,灵王大人知道你安全,一定会高兴的。”灵族中年想要摸摸米嘉儿的脸颊,却是举不起手来,干裂的嘴唇蠕动一下,重复道:“真是太好了。”
喏!
紫水找了个木瓢装了些水递过去,绿鸳颤着手接过去,道了声谢,却是先给灵族中年喂了几口,可惜后者饮了两下就‘哇’地吐了出来,入口的清水也变成了暗红的血水!
“父亲!”
“森伯伯!”
“村长!”
……
场面一下变得有点混乱,米嘉儿和绿鸳都慌了,后面也有人想过来帮忙,可都被灵族中年制止了,他只是摇着头,呼着气强笑:“没……事,没时间了,一定要把王女殿下送回梵天灵树!”
“你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先瞳淡淡地道。
“嗬,就是你,把殿下送回来的?”灵族中年抬头看着先瞳,善意地笑了一笑,遗憾地道:“抱歉,原谅在这个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不过对你的大恩,绿森至死不忘!”
“没那个必要。”先瞳不置可否地撇嘴,接着又道:“我不明白,其实你们可以先设法安身保命的,何必做到这种程度?”
“休想!”
绿鸳啐了一口,先是气愤,然后变得扭捏,布满血污的脸颊上透出一抹红光,呐呐地解释说:“他……他们要每一个,每一个族人做那种不知廉耻的苟且事,我们……我们怎能妥协?”
先瞳恍然大悟,心里不由感叹了一声‘人才’。
米嘉儿是不懂什么叫‘苟且事’的,她只看到绿森伤得只剩下半条命,急得手足无措,哭道:“森伯伯,你先休息一下,嘉儿现在就给你疗伤。”
“不!”
绿森突地一手抓起米嘉儿的手掌,把她吓得瞪大了眼。
“听我说,听我说!”绿森抓着她,大口喘了几口气,咬牙坚持道:“殿下,现在全族存亡系于您身上,请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父亲,你歇歇,让我来说!”绿鸳心痛绿森的伤势,抿了两口水后吸口气,语气急促地道:“嘉儿,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但是现在都不重要了,你只要知道,灵王大人正身负毒伤,已经到了快支撑不起梵天结界的地步,如果结界一破,梵天灵树就会像这里一样,成为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