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得知宁采臣离开他的乌龟壳,来了皇宫,她便急匆匆赶来了。
抓宁采臣个现形,她是得意洋洋得很。“哈哈!我就知道,有那种自由进出天牢本事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原来你竟然还是个神偷。”
“这个,程捕头,我是来给贵妃娘娘讲书的。”
“哈哈!说话吞吞吐吐的,还说不是偷?”程小蝶又抓到个小辫子。
宁采臣以手掩鼻说:“不是的,是你身上的气味太冲了,呛到我了。”
还真是。
众女也闻到了。
大姐什么时候开始化妆了?不过这什么味儿?好冲!大姐还是不化妆好闻。
程小蝶一听,脸色黑了下来,再没有一分得意:“少废话,老实点。走!”
“去哪?我还要给娘娘讲书呢?”
“还讲书?自然是跟我去刑部大牢了!”
“大姐……”
“怎么!”她虎着一张脸,仿佛是说,哪个敢讲情,一起锁拿了。
这一下众女哪儿还敢讲情,押着宁采臣就走。不是半道遇到黄锦,宁采臣这亏是吃定了。
皇宫盗窃,这于情于理都要让官家知晓。只这一句话,便帮了宁采臣的大忙了。
赵佶本来正爽呢。这个时候让人打扰,能有好脸色才怪。
再一看,抓人的是程小蝶,而被抓的是宁采臣。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胡闹!朝廷官员也是你想抓就抓的!”赵佶的脸当场便阴下去了。
没办法,这做老子刚因为吃醋抓过人家,这还没放两天呢。自己女儿又抓了过来。
这算什么事?
而且从周邦彦的诗中,他是听出来的,宁采臣当场是跑了的。单这件事说他还是很自豪的,怎么说这宁采臣也是名声不凡。可是自己一去,他便吓得跳窗逃了。
有意思,真的是很有意思。
可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自己竟然把他打入了天牢,这是什么事儿!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鬼迷了心窍不成?
所以一看宁采臣,赵佶下意识的便气弱。
他这一气弱,自然便把火发泄到了女儿身上。
怎么会这样?
程小蝶有些气苦,大声道:“他明明偷了东西。”
黄锦立即上前,把一切低语说了。
皇帝是需要掌握全局的。这话要递好,递得自己仿佛不存在,真的是皇帝知晓了一切,才是上层。
一听这事前因后果,赵佶更是怒了:“胡闹!那是处荒塔。一无所有的荒塔,就是佛相也早扒了金衣,只是块铜疙瘩。他去哪儿偷什么?偷铜像吗?就是他偷了,又怎么带出这皇宫?侍卫都是瞎子不成?”
这……程小蝶无话可说了。她只是为抓宁采臣而抓宁采臣,还真的没有细想过。
在这件事上,她连一个新入行到衙役都不如。什么捉贼捉赃,什么拥快手则,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赵佶见她说不出话来,更是怒斥道:“还不快解开手铐,向宁大人赔罪?”
“不!我没错,就不解!”转身哭着跑了。
她好久没有哭过了,自从母亲死,她便几乎忘了哭了。
她知道赵佶是不会像一般父子那样呵护女儿的,甚至他连一个名份都给不了。她也不需要他的名份,他的呵护……她知道,这些她全都知道。她也发誓不会为他动情。
可是她还是哭了。是嫉妒吗?相信那个臭男人,却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她是可以转头就跑,但是她的手下也不敢。
不仅要解开宁采臣的手铐,还要代替程小蝶道歉。
对宁采臣,赵佶是真的不好意思。最近他一直有做梦。
梦中便是那天的事。只是从赵煊口述的救驾者从赵煊换成了宁采臣。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太对不起人家了,所以才曰有所思夜有所梦。
而他也不好意思找人解梦。怎么说?